“彼此彼此。”风翊情绪难得外露。
“她也爱坐在房顶赏月。”兰彧低低道,神情有几分恍惚。
“是吗?”自是知道他说的是谁,风翊不置可否地哂笑。
“风三公子与她一同长大,竟是不知吗?”兰彧的目光带了几分试探。
“爱坐房顶是真的。”看出他隐隐的挑衅,风翊嗤笑,“赏月吗?呵——她怎会有这般雅兴?”
兰彧笑笑,再开口时,语气低沉了不少,“风三公子知道她现在何处吗?”
“你找她?”风翊挑挑眉。
“她的救命之恩,彧尚未报答,自是想知道她身在何处。”兰彧道。
“哦,”听他这么说,风翊兴致缺缺地应了一声,凉凉道,“若是要报恩,便不必寻她了,若她需要你的回报时,自会主动找你。”
“如此说来,风三公子竟也不知她的行踪吗?”兰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被他看的有些恼,风翊一怒,冷笑道:“我自是知道她在何处?”
“哦?”兰彧挑眉,“依彧之见,此言非实。”
风翊眉头一皱,正待反驳,忽地想到什么,又放松下来,斜睨着他道:“想激我?兰公子未免太小看我风翊了。”
“风三公子多虑了。”兰彧垂谋,淡淡道。
风翊不想再理他,一个纵身,跃下屋顶,却差点撞上了一个人。
☆、子兮前来
他跳开了一丈多远,冷眼看着那人,微微蹙着眉头。
那人正是一日未见的和乐公主。她并未像往常一般,迫不及待地接近风翊,而是站在原地歪头打量着他,神情不解。
看她模样,有些无知,脸颊红扑扑的,一双眼睛雾蒙蒙的,似嗔似怨。她一噘嘴,神情愈发无辜。
风翊心下一凛,暗道一声“糟糕”,这分明是中了媚药。
“翊哥哥……”似是终于看清了眼前人,和乐公主一声低喃,面上带了几分欢喜,眼看着就要往风翊的怀里撞,风翊轻身一跃,到了她背后。
“风公子还真是狠心哪!”一声讥嘲自上方传来,正是兰彧目睹了方才那一幕。
“呵!”风翊毫不客气地回击,“解这‘春风弄’,翊可是无能为力。”
“风公子不必妄自菲薄,眼下除你之外,无人能解和乐公主的‘春风弄’。”方听到‘春风弄’三个字,兰彧怔了一怔,眼中闪过复杂之色。
风翊未理会他此言,因他捕捉到了兰彧眼中的神色,心下一怒,恼道:“兰彧公子可是怀疑子兮?”
“?”兰彧愕然,看着他面上的恼色,忽地有些心虚,只神色不显,淡淡道:“风公子慎言!”
“恼羞成怒了?”风翊气极反笑,“这‘春风弄’虽是子兮所制,然并不表示只有子兮所有,即便只有子兮所有又如何?兰公子便该怀疑子兮吗?没想到,你竟如此想子兮?呵呵!”
“翊哥哥……”一声难耐的轻吟打破了二人的剑拔弩张。
风翊抖了抖,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又不甘地瞪了兰彧一眼,扔下一句:“翊以为兰公子亦能解这‘春风弄’。”
余光见到兰彧揽住了和乐公主的纤腰,唇角勾起一抹嘲讽,转瞬便消失不见。
看着不住往自己身上缠的和乐公主,兰彧皱了皱眉,吩咐一直立在一边的离落和宁聿:“宁聿去备热水,离落守着门,任何人也不得打扰!”说完便打横抱起和乐公主进了她的房间。
夏夜宁静,衬得此起彼伏的蛐蛐声愈发聒噪,子兮只觉得心下烦闷,恨不得灭光了这些扰人清静的小昆虫。
她边往客栈赶,边理着匆忙换上的衣物。和乐公主竟中了‘春风弄’,这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她研制出这‘春风弄’,并不是为了害人,只是有时需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是以,她规定过手下之人,在‘春风弄’售出之前,定要查明用处,然今日和乐公主竟中了这媚药,实属意料之外。这‘春风弄’不似一般媚药,可以通过其他途径得解。她做什么都做到极致,既是有目的,便不容他人破坏。是以,这‘春风弄’只有阴阳交|合方解。
她用了轻功,却还是觉得不够快,等到了泽阳客栈,身上已出了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