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云沛涵厉害的还不仅是这件事,她甚至把老夫人给哄的服服帖帖,把后宅的各位主子的心思大概揣摩了个遍,一个人得一人得喜欢那没有什么厉害的,可是能把所有人的心思都揣摩了,那这个人才是深藏不露的对手,跟这样的人对着干只怕是最吃力不讨好的一件事了。
“嬷嬷不用客气,拿着吧,我如今还未出嫁很多事还得仰仗着嬷嬷呢,不过是一点小小的礼,若嬷嬷不收着的话那便是瞧不上我了。”云沛涵嫣然一笑,轻道。
“岂敢!既然大小姐如此瞧得起奴婢,那奴婢收下就是了,奴婢一定死心塌地的为大小姐办事。”章嬷嬷连忙表忠心。
云沛涵轻点了一下头。
章嬷嬷得了赏礼,倒是心满意足的走了。
“小姐,那章嬷嬷倒是个挺会来事的,溜溜须拍马的本事倒是不小,不过做事也挺利索,给她一点小恩小惠也不失一种手段。”扬嬷嬷在旁说道。
“一个经历了大起大落,甚至在张氏暗中的施压下吃过一段苦的人,能重新回到云府既然就学会了溜须拍马的本事了,有她,正好能对付张氏,借刀杀人,只要这把刀不在我的手上就好。”
“小姐说的是。”扬嬷嬷说道。
“这冰糖雪梨水一会拿去给小黑喝了吧。”云沛涵漫不经心的说道。小黑,是一月前云沛涵在集市上买回来的小狗,按理说云沛涵是不可能喜欢这样子丑不拉几的狗,可她就是买回来了,心思难猜,无人敢揣。
“是,小姐。”春柳捧着盅盒,说道。
云沛涵一行人往檀娴院去,到了檀娴院,院中的下人恭敬的给她行了礼:“奴婢等见过大小姐。”
“母亲的身子可好些了?”云沛涵温声细语的问道。
“回大小姐,已经好多了。”其中一名小丫鬟小声的说道。
“云沛涵,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你还嫌看笑话不够吗?”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接着一抹翩跃的身影脚步匆匆的朝她跑来,细看之下,不是满脸怒火的云玲熏还能是谁。
云沛涵笑道:“母亲病了,做女儿的自然来看。”
“你少在这儿惺惺作假了,如今管家权落在了你手里,怎么,得意了?来看我和母亲的笑话了?”云玲熏像只炸了毛的小猫,张牙舞爪的直逼着云沛涵,“云沛涵,你少在这儿得意了,我和母亲的笑话还容不得你来笑话。”
云沛涵嘴角一勾,语气还是那么的轻柔,可吐出来的字却像是淬了毒一样,她凑到云玲熏的耳根旁道:“我便是来看你们母女二人的笑话又如何?二妹妹从云端上摔下来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不是滋味?”
云玲熏的脸气的扭曲着,扬起手就要往云沛涵的脸上招呼,云沛涵抬高了脸,笑道:“二妹妹这是要打我吗?我只怕爹爹看到了又得说你了,二妹妹可要想好了才是。”
云玲熏气的放下了手,咬牙切齿道:“云沛涵,你就作吧,等哪一日母亲拿回了管家权,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哪去?”
云沛涵只是轻轻笑着。
入了屋,云沛涵敏捷的闻到了还未消散的药味,带了淡淡的苦涩。
云沛涵嘴角勾了勾,眼里的讽刺一闪而过。
她款款的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闭眼躺在床上的张氏,眼里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张氏的脸色有些苍白,也瘦了不少,素来保养得宜的眼角一片青紫,嘴唇也是非常的苍白。
张氏病了许多天了,没来由的就病倒了,初初的时候大夫只是说偶感了风寒,修养三四天就能好了,没想到三四天过后病没好反倒加重了,请来了宫中的御医也查不出是什么病来,只是说太过劳累,体内被掏的厉害,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所以张氏被强留在府中静养了,养着便是半月。
许是感觉到投注在身上的目光,张氏动了动眼皮,慢慢的睁开了眼。
见着居高临下,眼里涌动着恨意的眼神,张氏的心忍不住的颤了一下,待要细细去捕捉的时候,那眼里又恢复如初。
张氏松了口气,撑着身子起了来。
她靠在软枕上,有些冷淡的开口道:“怎么来了?”
云沛涵坐在了丫鬟特意搬来的椅子上,笑道:“听闻母亲病了,特来看看。”
张氏嘲讽的看了她一下,道:“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吧?我也真是养了你们一大群白眼狼,如今我不过是病了一下,你们一个个的就露出了巴不得我死的嘴脸,你们让我死,我就偏不如你们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