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中午,韵语住的地方传出了一个丫鬟受惊过度的声音:“死人了!死人了!”声音之大,几乎能把房顶给掀了。
死人的消息一下子传到了云沛涵的耳边,云沛涵眉头拧了拧,带着扬嬷嬷和初夏几人便往韵语住的地方去。
扬嬷嬷眉头拧的死紧,说道:“小姐,死人是件晦气的事,你还是别去看了,省得把你给吓着了。”
云沛涵道:“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罢了,有时候生人比不会说话的尸体还要可怕。”
“可是……”
“嬷嬷,人在我住的玉清院被杀了,我这个为人主人的于情于理都要去看一眼,你就别操心了,我没事的。”云沛涵一锤定音的说道。
扬嬷嬷只好闭上了嘴。
屋子内,云沛涵冷眼的看着还未被移动位置的韵语,并未说话。
反倒是她身边的春柳和扬嬷嬷二人皆是一骇,她们都没有想到韵语的死状会如此的惨烈。
扬嬷嬷装作镇定的站在云沛涵的身边,小声道:“小姐,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毕竟死了人,奴婢怕晦气沾到你的身上。”
云沛涵只是道:“父亲那边通知了吗?”
“奴婢已经着人去通知老爷夫人了。”扬嬷嬷说道。
云重很快就来了。
本来府中死一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不过被人刺杀就非同小可了,这关系到了云府的声誉和防护问题,云重还是非常看重的。
云重到了之后,张氏也随后就到了,至于云玲熏和其他几位庶女则是被拦在了玉清院外,并不让那几位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见到如此血腥的一面。
云重看着死不瞑目的韵语,本来想大事化了,小事化无的给韵语家人一大笔钱,让其把尸体带回家就算完事了,岂料云沛涵跪在了他的面前,挺直着背说道:“爹爹,女儿好歹是她的主子,她伺候女儿一段日子如今惨遭横祸,女儿纵然无情也不能任她死的不明不白,女儿还请爹爹替她讨回一个公道,要不然女人实在是心中有愧。”
因为苏娘日夜在耳边吹枕边风,云重对云沛涵这个大女儿是越发的满意,最初的那种想法也在无形中烟消云散了,所以见她梨花带泪的心里也忍不住一阵疼惜,遂而头脑一热便应了下来。
云重请了仵作来,仵作验了尸之后,躬身道:“回相爷,此女是被人一剑从背后刺穿身体而亡的,检查来看,那人武功极为高强,一剑致人毙命。”
云重点头,道:“有劳,此事还请你不要说出去。”
仵作识趣的说道:“是,相爷。”
仵作又道:“从伤口来看,凶手则是惯用利器的左撇子。”
“可查出是何人所为?”云重道。
“回相爷,属下不能。”仵作道。
云重点点头。
仵作又检查了一遍,觉得现场并没有留下什么可疑的东西便拿着箱子跟云重告辞离开了。
张氏把屋子给看了一遍,小声的说道:“老爷,依妾身看这凶手怕是想偷人钱财的小贼,屋内贵重的东西都被他扫荡一空了,就连梳妆台上的梳子都没有放过,妾身猜想这小贼入了玉清院只是想偷取一点钱财,不料被刚回屋的韵语给撞上了,这才平白的赔上了一条性命。”
云重也看了一遍,觉得凶手伪造的现场确实像极了入室抢劫被人发现而杀人灭口的一幕,只不过从杀人的手法来看,他断定这不是一桩谋财害命这么简单,一个能在戒备森严的云府来去自如的人绝对是一个无穷的隐患。
云重倒是想的多了些,他觉得凶手的手法那么的熟练,一剑毙命,云府里有这样的高手,他的生命安全就有可能被波及到。
借由这件事,云重倒是重视了起来,命人把屋子给搜查了一遍,大约半刻钟左右,一名护卫在床的一处暗格里搜到了十多封的信。
“老爷,这是属下搜到的信。”那名护卫双手递上了信,说道。
云重接过,拆开来看,没想到一看之下脸色越发的凝重难看,没有征兆的直接把信甩到了张氏的脸上,怒道:“看你教的好儿子。”
张氏一下子被打懵了,委屈不已的看着云重,道:“老爷……”
“你给老夫好好地看看这些信,然后带着尚岑到书房来找老夫。”云重说完,直接甩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