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重道:“张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十多年前老夫对苏娘视若无睹,多年后,老夫不想再重蹈以前的覆辙。”
张氏惨白如死灰:“妾身为老爷做了那么多,难道还抵不上一个死人在你心里的地位?”
云重不语。
正是因为他的不讲话,张氏心里更是灰白,她争了十多年,抢了十多年,以为战胜了那个女人,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抵不上一个死人在他心里的地位。
何其的可悲。
“明日你就搬到佛堂去吧,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你再出来。”云重一锤定音,一点感情都没有。
张氏吞下了血泪,恢复冷静道:“老爷这是要夺妾身的管家权吗?”
云重负着手,道:“不过是让你到佛堂去静思一下而已。”
张氏冷笑。
一旦进入佛堂,那根本就等同于被褫了管家权。
张氏抬起头,道:“老爷当真就不顾尚岑和玲熏?”
云重负着手,道:“你少在这提尚岑和玲熏,你如此的蛇蝎心肠根本就不配成为他们二人的母亲。”
张氏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怨恨和不甘,保养得宜的手指深深地陷入了皮肉里面。
“既然老爷如此认为,那妾身也无可奈何。”张氏恨恨不已的说道。
云重没好气的甩了甩袖,直接把徐妈妈提了出去,然后命人把她揍打了一顿,直接扔出了云府。
这一打,几乎把徐妈妈的大半条命给去掉了,被扔出的时候右腿已经被人打折了,是云沛涵派人把她接回到了住的地方。
扬嬷嬷直接把剩下的几千两银票眼都不眨的给了徐妈妈,然后不屑的说道:“徐妈妈,我劝你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不要乱折腾的好,要不然就不仅仅只是折一条腿而已,拿着这些钱好好地生活,别再瞎折腾了。”
徐妈妈拿着得来不易的银票,心里自是暗恨不已,不过她恨的最多的还是张氏的狠辣无情。
徐妈妈拿着银票,虽狼狈可还是扬着高高的头颅道:“不牢你费心了,我有分寸的很。”
扬嬷嬷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带着人离开了。
翌日的一大早,张氏入佛堂静思的消息还是如一阵风一样的传遍了整个云府,府中之人私下里都在传张氏是否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才会被关入佛堂里静思。
云府的佛堂,说是佛堂,实则是囚禁府中犯了错的女主人,如若不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一般情况下根本就不会被关入佛堂里面去。
因张氏入了佛堂,下人看云玲熏和云尚岑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不过云尚岑毕竟是府中唯一的嫡子,加之深受云重的疼爱和倚重,所以面上也不敢对云尚岑如何。
听闻张氏入佛堂的消息,云尚岑直接找了云重。
书房内,云尚岑朝云重跪下,道:“父亲,儿子今日来不为旁的事情,就是想知道母亲到底犯了何事,以至惹得父亲勃然大怒的把她请到了佛堂去。”
云重执笔头也不抬的在宣纸上奋笔疾书,半刻钟左右,他才抬起了头,沉声道:“你来是想为你的母亲求情不成?”
云尚岑垂头道:“儿子不敢,若母亲做的事实在过分,父亲把她请入佛堂中也是情理之中,可若母亲都没做什么就被父亲请到佛堂中,那这罪罚就有些重了。”
云重搁下毛笔,道:“尚岑,你是嫡长子,老夫对你寄予了厚望,花费了精力培养你,希望你将来能够成为国之栋梁,所以老夫不希望你目光短浅的只局限在后宅的这片小小天地里。”
云尚岑目光闪了闪,道:“儿子省得。”
“老夫对你母亲做出这样的选择,自有老夫的道理,这事你就别搀和了,好好地准备一下,老夫已经在朝中为你谋了一职位。”
云尚岑静默了一下,道:“……是。”
云尚岑还未求情,就被云重给请了出去。
云尚岑脸色有些阴郁的退出了书房,刚回到檀娴院,云玲熏便脚步匆匆的迎了上来,急道:“大哥,爹爹那儿怎么说?”
云尚岑低声道:“回去再说。”
云玲熏跟在后头,随云尚岑进了屋之后,急迫的问道:“大哥,到底怎么样了?母亲怎么无缘无故的就被关入佛堂了?”
云尚岑摇了摇头,他也摸不清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