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玲薰吸了口气,忍下了这口怨气,笑道:“都说江南女子好温婉,水乡里蕴养出来的女孩儿个个都是水灵灵的,原先我还不信,可是再见到苏姑娘的时候我便信了,这模样儿,这身段儿一看就是天生勾引男人的尤物,若家中的正室是个长得丑的,还真的是没有一丝的把握能赢得了像苏姑娘这样天生貌美如花的尤物啊。”
苏娘面上未变,只是轻声道:“还请二小姐不要如此作践自己,二小姐生的貌美如花,可这家世一看就知道是给人当正室的,放着好好地正室不当非得说出如此轻贱的话,不好,还请二小姐注意言行举止才是。”
云玲薰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过来,怒道:“放肆!本小姐也是你能编排的吗?你是什么身份?也敢编排于我,告诉你,给你三分颜色那是不想与你多做计较,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啊,你说你从江南来就真的江南来啊,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是一个以色事人的下贱娼妇罢了,若是好人家的女儿会当面做些下贱的勾当吸引男人吗?若不是你做了什么让人误会的话我父亲会把你带回来?既是婊子还想在人前立牌坊,你不觉得可笑非常?不过你这张脸也真是有用,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儿拿来勾引父亲也恰到好处,不过就算吸引了父亲你充其量还是上不得台面的妾室,永远别想越过我母亲去。”
苏娘面上虽然还是平静,可是上下起伏的胸膛还是可以看得出她是气得狠了。
“民女敬你是云府的二小姐,对你多加的恭敬,可就算你身份尊贵也不能口出脏言,随口侮辱了人,这样只会让人对你的观感不好罢了。”苏娘抬头挺胸,一字一句,不卑不亢的说道。
张氏和云玲薰皆是面色一变,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苏娘会如此胆大包天的说出这样子的话来。
云玲薰冷笑道:“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的这番说辞也就能骗骗那些被美貌所迷的男人罢了,打从你入府开始哪个人不认为你用什么手段勾了我那素来不重女色的父亲,你也真是好手段,不知打哪里听来自个的容貌与原夫人的相似就紧巴巴的制造了一场艳遇,真是好算计,也就我父亲会被你骗到……”
“混账东西!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话?若不是今日听到老夫还真不知道老夫在你心里是如此的不堪。”一道威严夹杂着怒火的声音从外传来,没一会儿,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屋内,不是因为听到云玲薰这番话而大动肝火的云重还能是谁。
张氏和云玲薰面色皆是一变,云玲薰的脸色更是青了又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素来忙碌的父亲会这个时候出现,她之前犯下的那些错本就惹得云重心生不满了,如今这番编排的话被他听了去不知道如何生气呢。
云玲薰看了张氏一眼,只见张氏也同样瞪了她一眼,云玲薰瞬时觉得委屈不已,敛眉低首的走上前欲要给云重行礼,没料到云重看也不看她一眼便直接越过了她直接走到了苏娘面前,温柔地问道:“还好吗?可受了什么委屈没有?”
云重如此深情的样子张氏和云玲薰二人哪里见过,只觉得碍眼非常,云重置妻女而不顾反而先一步的去安慰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这分明就是要打张氏母女二人的脸面。
苏娘不露痕迹的挣脱了云重的手,倒退了一步,有些疏离的说道:“云老爷,民女无碍,也未曾受什么委屈,民女也感激老爷的出手帮助,不过您是堂堂一朝之相,而民女不过是一个父母双亡,来历不明的孤女罢了,就不在府中叨扰您了,省得惹来不堪的闲言碎语,于老爷,于民女的名声都不好,民女云英未嫁,日后还想嫁人生子,不想被人想的如此不堪。”
云重的脸色登时一沉,阴鸷非常,双手负于背后,像是对苏娘的保证实则是说给张氏母女二人听的,只见他说道:“你是老夫请回来的贵客,老夫特许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其他人岂敢有话说?别人都以为是你上赶着巴住老夫不放,实则是老夫见你与亡妻实在过于相像才强行的把你带了回来,你且放宽心的住着,老夫倒要看看是哪个如此胆大包天的敢编排你的不是?”
话落,张氏和云玲薰二人的脸色又是一变,她们何曾见到云重如此怒行于色过?如今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竟然丝毫不给他的妻女留一丁点的面子。
眼前的苏娘怕是留不得了,要不然迟早有一天还不夺了她辛辛苦苦营固的正室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