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归位_作者:狂上加狂(430)

2018-10-25 狂上加狂

  胡大人一边叩首,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圣上,臣对一心为国啊!匈奴彼辈生性狡残,占我宝地进而窥伺中原,实忘恩负义之徒。琅王英明神武,亲历锋镝,只为建我大沅万世之基,臣怎忍心苛责,又怎敢贬损。臣所虑者唯不教而诛,有损圣上仁德,琅王声望。臣愿为琅王起草讨敌之檄,使天下万民皆知琅王出兵之义举。请圣上恩准……”

  嘉康帝见胡大人又是以忠臣标榜,心中更添厌恶,只挥了挥手,立时便有金甲侍卫上前一把拽起还在磕头不止地胡大人,张大人等将他们拖曳出大殿。

  余下的诸位大臣一时皆战战兢兢,耳旁仿佛还萦绕着胡秉昌、张万善被拖走时的不甘之声,心中打定主意不管琅王以后如何行事,自己只管拥护,断不能重蹈两位大人的覆辙。

  嘉康帝站起身来,从文公公手中接过一把削金断玉的宝剑,抽剑出鞘,一剑斩下龙案一角,说道:“朕意已决,不灭匈奴绝不收兵。再有谏言琅王出兵者犹如此案。”

  胡大人因为极力劝阻皇上收兵常州,却被革职遣返回乡一事,在朝堂震动甚大。

  群臣也是意识到了万岁重整山河之决心,在边关暂无战报回来之前,群臣皆是不敢妄言。

  而柳将琚与公孙二姑娘的成礼之日夜终于到了。

  当年公孙家横遭惨祸,除了她与公孙无奕之外,再无亲人,是以少不得要琼娘当做家姐来充场面。

  在婚礼的头一天,需要娘家出人,去新房验看床具用品,再随便送去一条新褥子给两位新人铺床,供压床的童子来睡。

  是以琼娘带着褥子和奴仆来给二位新人铺床。

  当她下了轿子,看着柳府那熟悉的牌匾和石狮子,真是百感交集。

  暌别经年,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主动重回柳府的一天。

  那大门前倒是站满了人,除了柳梦堂与尧氏外,还有柳梦堂新纳娶的那个姨娘,她的怀里抱着个稚儿,想必就是这位姨娘生下的庶子了。

  如今尧氏可不敢跟琼娘摆着养母的派头了。那琅王如今在朝堂上,无人敢妄自参奏,谁不心知肚明,那是万岁爷的爱子。而这琼娘又是那位琅王的心尖尖。

  而柳府一干人等,也都眼巴巴地看着从轿子上下来的贵妇人。

  琼娘因为怀着身孕,衣着尽是讲究轻便。脚上蹬着兔毛为底,蜀绣做面儿的软鞋,身上着的是条宽松的淡烟色的长裙,也不是是什么面料,微微还闪着金光,只勾勒出纤细的胳膊和挺秀的胸部,倒叫人忽略了腰部的松散,而在外面则披着件白貂的半身斗篷,发髻高高挽起,只斜插了根金色的山茶花的发簪,两个拇指大着珍珠,在耳垂下泛着亮光。

  那眉眼顾盼间,是说不得的雍容大气。

  府里的旧人,是眼见着这位小姑娘当初一边哭喊一边被拖拽出府塞入马车送走了的。而新来的仆役,也都听说了这位被抱错又送走的假千金的故事。

  而如今,当初被柳氏夫妇硬着心肠送走的小姐,却是光明正大地被迎入了柳府,竟是这般的富贵体面。

  说心里话,在场的知情人都是有些替柳氏夫妇难堪:这柳家的老爷夫人也是够糊涂的,养出了这么出色的女儿,就算不是亲生的,那十几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没就没?而且还是他们柳家造孽,换错了孩儿,更该好好对待养女,若不然现在,柳家该是何等的荣耀?何至于现在柳家老爷仕途不振,前途无光?

  不过那位姨娘倒是没有尧氏的颓色,只眉飞色舞地站在柳梦堂的身旁,夸赞着琅王妃的好气色。

  琼娘看了一眼这个被柳梦堂赐名“如意”的姨娘,又瞟了一眼尧氏。前世里尧氏身边无有什么烦心事,自己的店铺皆由琼娘打理,虽说不是日进斗金,也是钱银充裕。她也时常保养皮肤,虽然容貌比不了如意姨娘的风华正茂,但也有股半老徐娘的风情。

  而眼前的尧氏,肤色暗沉,颧骨高隆,两颊深陷,双眼下一圈明显的黑眼袋,额头,眼角的皱纹更是怎么涂粉也掩盖不了,隐露刻薄之像。今日迎接娘家贵客,按理说也是要精心打扮一番的,可是尧氏的通身上下,并不见什么新的名贵行头,再不是前世里三天两天添置发钗步摇金镯玉链的光景了。

  琼娘倒是能理解尧氏为何这般。

  女儿与二殿下纠缠不清,最后又落得叛贼同党的身份惨死,因为柳梦堂一早便声明,此女出生后流落市井,顽劣不堪,他当以大义,与她断绝了父女情分。所以尧氏也不不能去给这个女儿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