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来不及多问,温杞去看到温渡没事才会安心。
在温杞的印象里,温渡虽然的脾气不算很好,但绝对不会随意挑事,所以她现在想不通为什么。
只能等去了派出所,问温渡了。
一路上,温杞紧紧的握住手机。
司机是以为五十多岁的大叔,许是看出了她的焦急,温声建议,让她可以提前咨询一下懂法律的人,让她不要担心。
每次朋友遇事,你也许会非常镇定,条理清晰的为朋友出谋划策。
可一旦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只顾的上着急。
就如同现在的温杞,脑子就和短路了一样,满脑子都是“温渡被扣留了,会不会留下案底”之类的想法。
半点儿主意都没有。
生气,又担心。
连声对司机道了谢,温杞开始上网查资料。
终于到了派出所,温杞拿出一百块给司机,找零都没要,不顾司机在后面喊,直接往派出所门口跑。
才跑了两步,温杞就觉得脚下有点不对劲,低头一看,鞋子掉了一只。
也就一瞬间,温杞直接深一脚浅一脚的继续跑。
然后上气不接下气的找工作人员,“我是温杞,温渡的姐姐,他现在在哪?”
温杞被领着去了审讯室外,温渡在里面,同时在里面的还有几个男孩子,身上都挂了彩。
听到有人在喊,温渡抬头,就看到了玻璃外的温杞,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
温渡赌气似的偏过头,不想看见她。
见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温杞总算担心的好一点了。
同工作人员沟通,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温渡在网吧,和另外几个年轻人起了冲突,其中一个还是他的同学。
温杞最担心的还是,这件事会不会让温渡留下案底。
一个还在读大一的学生,如果留了案底,正常毕业都不能保证,未来只会更加寸步难行。
工作人员的意思是让双方和解,便不会留案底。
可双方都不愿意。
听工作人员的意思,对方不愿意可能是因为想讹钱,他们之前也犯过事,而温渡不愿意,就有点让人难以理解了。
听完工作人员的分析,温杞沉思了一会儿,“我可以和温渡聊聊吗?”
对于工作人员说的话,只是他们了解的事实,温杞想听听温渡怎么说。
打架,总应该会有一个原因。
不和解,更需要原因。
不时温渡出来了,懒散的坐在椅子上,别说认错或者有悔改之心了,他叫都没叫她。
见状,温杞也来了脾气,“怎么?你打架打到派出所来了,能耐了是吧?!”
温渡跟没听见这话似的,半点反应都没有。
温杞气不打一处来,用力踢了一脚桌子,“给我坐好!”
结果桌子没一点动静,倒是温杞疼的发出一声“嘶”叫。
她这才想起这只脚的鞋子早就掉了,刚才的一脚下去的扎实,现在痛也是实打实的。
看见温杞痛的直皱眉,温渡顺着看下去。
温杞一只脚穿着家居拖鞋,一只脚只穿着袜子,袜子周围湿湿的,还有些脏。
温渡抿了抿唇,将身子坐直了一些。
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温渡是不想说,而温杞是在考虑怎么说。
她回想起最开始,韩翎去世后的那一段时间。
比起温杞还经历过家里从穷到富的过程,温渡从小算得上是捧在手心上长大的,性格乖戾,要什么就非得要有,事事要顺着他。
所以那段时间,温渡对温杞好是真的,可不听管教也是真的。
那时候家里的所有人,包括温善森和其它亲戚,都会对温杞说:“你弟弟在家怎么怎么不听话,你要好好说说他啊!你妈妈不在了,爸爸又忙,你在不管教他,那怎么能行?!”
一次两次,温杞觉得是,这是她的责任。
可一年两年,温杞也会压抑。
她当时也不过是一个刚成年的女孩子。
别人女孩子都在父母面前撒娇,买新衣服,新化妆品的时候,她需要打工赚学费,需要教导弟弟。
最开始温杞不知道怎么和温渡沟通,每次因为担心而发脾气,不仅达不到效果,还会让两个人都难受。
以至于后来每次接到他们的电话,温杞都会失眠,她在想,要怎么和温渡说,才能让他不反感,又能改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