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卫戗稍稍组织了一下说辞,走出卫府不久后,凑到阳平面前,先是给她大灌特灌迷魂汤,等把她灌得晕晕乎乎后,接着便楚楚可怜的搬出一套诸如:想到干娘的好,再看看干娘不在的清冷别院,会觉得很伤感……
把阳平说得都打算带卫戗回她的公主府了,但理智战胜冲动,话到嘴边硬生生的憋回去,只说等处理完家里的事,还会再来看卫戗。
卫戗乖顺的说理解阳平,紧接着道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她说她师父在这边有一处不为外人所知的私宅,等阳平走后,她想住到那里去。
南公名号响,搬出他来十分管用,加上卫戗的表情,于是晕陶陶的阳平放任卫戗自己做主。
卫戗是打算将那山里的庄园建成不为外人所知的世外桃源,所以先将嫁妆送进所谓的阳平长公主别院中,打算等阳平走后再差她的人来将嫁妆一点点倒回她的庄园。
阳平在别院里只住了一晚,半夜接到急报,第二天赶早出发,卫戗在她走后立马又开始蚂蚁搬家,当然,在人家地盘上做事,肯定要多加小心。
才搬了两天,就接到方婶捎回的消息——是个叫卫戗心里发毛的坏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种认知障碍,会觉得每个多看自己一眼,或主动搭话的人就是爱上自己了,呃……家里养着喵星人,总喜欢在我如厕时尾随而至,于是我渐渐觉得,它其实是个潜伏在喵体内的美少年,总跟着我是因为爱上我了→_→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质的飞跃?
☆、祸不单行
她爹失踪了!
她爹的左膀长史连涂, 右臂司马宋归, 先后带人出去寻找, 也都失去行迹。
卫戗第一反应是:她爹接获西羌异动的消息连夜启程,正所谓蛇无头不行, 紧盯着这边动态的羌人可能是看她爹落单, 趁机把她爹给虏了去——这照比前世整整提前两年。
难不成又是司马润弄鬼?
但婚事可以儿戏, 军事岂能胡闹!
卫戗问出心中疑问,可方婶不过是个内宅妇人, 张家长李家短她随口就来, 殿堂里沙场外她一头雾水, 甚至连她爹具体失踪地址都说不清, 更别提其他。
卫戗斟酌片刻,便派“过的桥比裴让走的路都多”的祖剔出去探查情况, 不得不说, 祖剔在这方面确实是个斫轮老手,一个顶的上两打笨嘴拙舌的裴让。
不多时便传回卫府目前境况, 她爹出事,冲击最大的自然是她继母,这才是名副其实的祸不单行——先是精雕细琢的掌上明珠被凶狠歹毒的卑贱野夫贱价捡了去;随后东挪西凑攒下的那些妆奁和家资又被她义母洗劫一空;还没从这接连的打击中缓过气来,顶梁柱竟也出事了, 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虽是厄运连连, 但虞姜连卧床不起的资格都没有,因上面对她爹的失踪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于是虞姜马不停蹄奔走起来。
母族是出嫁妇人的依傍, 是以虞姜第一个找上的就是虞家,不过虞公并不因她也姓虞而多加袒护,拈着稀疏的山羊胡打着官腔:“阿姜无需担心,此事已上报朝廷,伯坚他是护羌校尉,如此要员出了问题,主上岂能坐视不理,你就回去静候佳音吧!”
虞姜并不认同这话,她摇头反驳:“叫妾身如何静得下心来,单是去岁一年,就出了几桩大事,先是皇叔公——太宰司马亮被乱军戕害;后有皇胞弟——镇西将军司马柬受困身亡,更有不少贵族子弟为叛兵流民截杀,也没见朝廷出面管管,护羌校尉可以有很多,但妾身的夫君只这一个,等朝廷批复下来,只怕……”
之前虞公还维持面上的客套,听她一席话,连虚礼都省了,板起脸道:“国家大事也是你个妇道人家可以非议的?道听途说的不实消息竟敢光明正大搬出来抹黑朝廷,卫夫人你不想要项上人头,我虞氏满门还想要自己小命,好好回你卫家守着去,别再出来惹是生非,给你那不懂人事的夫君平添祸端!”
虞姜引以为傲的母族就这么把她打发了。
母族不行,还有姻亲,虞姜出了虞府后门,又迈进自家亲女婿的前门,不过马维对这位新上任的岳母大人并不敬畏,正颜厉色的说他现在连司马润的面都见不着,更别说递上话了。
王家虽不是姻亲,但他们有这个意向,所以虞姜也去找过,结果门人一听是她,连连摇头,压根就没给她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