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的祖剔出声喊起来:“主君?”
芽珈看看祖剔,又看看卫戗,最后和允儿相视一眼,才慢慢放开卫戗:“芽珈……要回来!”
卫戗温柔笑笑:“嗯,一定的。”可就在她转身之际,袖摆再次被抓住,她回头看过来,发现这次出手的竟是允儿:“嗯?”
极少开口的允儿,小嘴翕张几次后,说出一句:“要回来!”
这一瞬,卫戗仿佛看到她的诺儿,眼圈有点酸,慢慢蹲下来,与允儿视线平行:“这一次,没有什么人或事能把我们分开,我发誓!”
允儿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老半天,点点头,慢慢放手。
卫戗归队,祖剔等人朝芽珈和允儿方向看了看,继而一声令下,裴让持炬火居前照道,浩浩荡荡出发。
虞伦在宗庙里铺筵设几,并亲率妻室和有头有脸的族人到门外迎接。
卫戗执雁进门,虞伦携手妻室揖让升阶登堂,卫戗再拜稽首之礼,将雁置于地。
走完以上过程,忽闻环佩叮当,细分辨,隐约夹杂极有节奏的银铃脆响,很是悦耳。
卫戗循声望去,一眼瞧见身披宽大礼服,蒙着盖头的新嫁娘由雁露和另一个她没见过的仆妇搀扶着走出来,缓缓接近,隐隐飘来一阵若有似无的幽香,有些熟悉,但卫戗可以肯定,自己从未在虞濛身上闻到过这个味道。
待新嫁娘在卫戗身侧站定,卫戗的心乱跳两拍,脑子里突然跳出姨婆说的那句话,还有芽珈和允儿反常的表现——总觉得会出什么问题……
其实卫戗没说,她从昨晚开始,心里也开始莫名惴惴,今早起来更是焦灼异常,所以才会连亲爹都心存怀疑。
虞伦训诫毕,卫戗木然地照着指导施衿结悦,接着援引新嫁娘上车。
卫戗亲自驾车,让轮子转三圈,期间,因为新嫁娘坐定,环佩声歇,银铃却还保持之前的节奏,许是没有环佩的遮掩,银铃的脆响便格外清晰起来。
听得卫戗一阵恍惚,晃晃头,下车之前,试探的轻唤一声:“阿濛?”
很快,车内传出一句:“阿戗,怎么?”软软糯糯,是虞濛惯用的情窦初开的少女特有的羞涩嗓音。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们不离不弃,一路陪我走到这里,祝大家2017年平安幸福快乐!!!
☆、当务之急
得到虞濛的回应, 卫戗心下稍安, 微微一笑, 柔声道:“没事,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原当解释清楚便告一段落, 不想车内再次传出虞濛的轻唤:“阿戗——”
虽然见不到人, 卫戗还是转身面对车厢:“嗯?”
大概是身处这样的环境, 又被银铃一衬,虞濛的低语, 稍显缥缈:“我很欢喜。”
卫戗起身的动作一顿, 不知为何, 她莫名觉得虞濛这句话说得有些迟疑, 摇头浅笑,暗道自己还真是紧张过度!随后将牛车交于车夫驾驭, 她飞身骑上踏雪, 向队伍前方赶去。
明明是原路返归,而且一路上并不见岔口, 可已远超前来的耗时,就连那一家幌子十分别致的酒肆也没看到,甚至还隐约听到潺潺水声——他们的路线,和水渠河流之间有相当一段距离, 即便她耳力再好, 也不可能听到从那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水声才是!
举目四望,别说幌子,连盏灯笼都不见, 黑漆漆的一片,临沂城并未宵禁,眼前这景象明显有古怪,卫戗的心提起来:“祖剔!”无人应话,抬高嗓音又喊了一遍:“祖剔?”
跟在她身侧的随从驱马靠过来:“大人。”
很陌生的嗓音,卫戗侧目看过去,果然是个没见过的:“你是谁?”
随从恭敬道:“小人乐休,是新来的。”
虽然卫戗有点怀疑这个乐休,但她更关心祖剔的动向:“祖剔哪儿去了?”
乐休拱手道:“回禀大人,祖管事先行一步探路去了。”
卫戗微微眯起眼,心知遇上麻烦,却还是问出来:“不过是一条寻常路,缘何要探?”
乐休坦诚道:“此路有诈,我等恐陷入圈套!”
卫戗举目,祖剔未打招呼,擅自离队的行为很反常,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回去的路,之前她一直盯着前方手持火炬的裴让,没发现他有过异常举动,想要找人商量一下,裴让是不二人选,策马上前,赶到裴让身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