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攻了一掌,逼退了狄剑晨,然后收了掌势,退到墙角边。
“我不打了!”她喘了口气,现在她不想逞一时之快,让自己的性命陷于危险当中,她要为冷非云好好保护自己。
“小石头姑娘真是识时务。”冷御风看见她因为打斗而露出胸前的血玉项链,温文地笑着。想不到大哥连传家的血玉都送给了她,看来大哥这次是认了真。
“我跟你走吧!想你堂堂火龙堂的二堂主也不会将我如何。”
“请!”小石头走在前头,跟着的冷御风折扇一挥;将屋内的椅子、厨柜弄得凌乱一片,然后扇一丢,才跟着走出去,走到围篱边,他脚一踹,竹制的围篱不堪一击的半倾在地。
谁教大哥惹了这么多麻烦,却是他在帮忙收拾,不然他早游山玩水去了。
总得把这个“云屋”弄得天翻地覆,好让他可以发泄一下情绪;再说,他也对大哥够好的了,还故意留下扇子当线索,不然人海茫茫,大哥到哪儿去找小石头?看来他还是很有悲天悯人的胸怀。
看到冷御风有着斯文尔雅的外表,却有着暴力怪行,她任他为所欲为,没有出声阻止。
回头看了她待了三天的“云屋”,里面有她和冷非云最缠绵的记忆;那种置生死于度外的勇气此刻竟消失了,她竟在怕死!
在连府的人工湖边,她求死的意念坚定,希望能死在冷非云掌下,来解脱无边无际的恨意。
在连府的主宅院前,她不惜以生命下赌注,希望连旭日能流露出一丝父爱,对于过往能有些忏悔。
可是,现在的她一点都不想死。脚下犹如绑了千斤石头般的沉重,她开始珍惜生命,因为心里有了他——那个不苟言笑、总爱板着脸说话的冷非云。她很想念他,真的很想他!
☆ ☆ ☆
冷非云匆匆下了山,先找到还在臭牛家的童二,然后大肆采购了食物、用品、药材,在傍晚时分又赶忙上山。
一回到“云屋”,屋前的竹筒围墙半倾倒在地,他发现有异,心知不妙,和童二冲进屋子里。
只见屋里一片狼籍,桌子断裂、椅脚飞散、杯盘碎落一地。他狂喊:“小石头!”跑进室内,再厉声喊:“小石头,你在哪?!”屋里屋外,他疯狂地寻找,直到童二抓住他的躁动。
“爷,你平常的冷静到哪里去了?”
他不该丢下她的,他定下心,沉着气,寻找可能的蛛丝马迹。“会是谁?”冷非云的吼声震得泥巴墙摇摇晃动。
“爷,我们仔细瞧瞧。”爷慌了,他可要冷静。
童二翻着倒落一地的柜子,在角落里拾起一把折扇。
“爷,这不是二爷的扇子吗?”
冷非云接过扇子,如鹰般的眸闪着火亮,那用象牙做成特殊扇柄的骨扇,确实是二弟所有。
二弟掳走小石头,意欲为何?
还是另有其人?连二弟也一起被掳走?
无论如何,都和二弟有关,以二弟的聪明才智,小石头的安全应该无虑。
他厉声:“童二,我们回火龙堂!”这是二弟故意留下的线索吗?他不顾山林里的漆黑,不顾暗潮汹涌的未来,他只记得她说她要等他回来吃晚饭,如今“云屋”被毁,空虚袭人!
☆ ☆ ☆
入了夜,火龙堂堂外寂静一片,冷非云和童二才走至大门,守门的小厮就已经大开大门,“大爷回来了!”小厮高喊着。
冷非云和童二互着了一眼,平常守门的小厮从来不会大声喊叫,心知有异,但还是走进火龙堂。
等他们一走入堂内,堂里的十多名镖客立刻将大门出口团团堵住。
看来他是自投罗网了。
他沉着步伐,一步一步走进大厅。
厅堂上,冷然已高高坐在正中央的主位上。
厅两旁冷家三兄弟全员到齐。
左边站着俊秀斯文的冷御风,右边站着魁梧壮硕的冷拓海及活泼好动的冷浪雨。
连早就云游四海、不管事的老堂主父亲,今日都亲自出面,看这等阵仗,想来是专程对付他来着。
冷非云恭敬的喊:“爹。”
童二也喊:“老堂主。”
冷然老谋深算地摸着他留了十年的山羊胡,亲切地对着大儿子说:“你倒来得真快,比我预料中还要快。”
冷非云表情没变,直挺挺地看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