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因为心里难过,丁月华连饭也没吃,便早早躺下,可是却怎样也睡不着。
展昭的音容笑貌时时出现在她的脑袋里,让她烦恼。
“不要再想啦!”一把将被子捂到头上,下一刻却又扯了下来。丁月华不明白,为什么像她这样举世无双的女子,也要受这样的苦嘛!有二十一世纪女子的头脑、见识又如何?在古代还不是一样吃不开?她可没感觉自己哪里会从容,哪里能淡定!只因她深处其中,没办法把自己当过客,也没办法将展昭从心爱的人变成前世那个,曾经仅仅是崇拜的人。
“展昭,难道那个婚约就如此重要吗?如果没有婚约,你又会对丁月华痴情吗?而对我……你到底没有一丝感觉?”丁月华默默的念着,其实她知道展昭的不信任还在其次,展昭的心才是她最最在意的。
凄然一笑。若是让她顶着丁月华的头衔才能和展昭在一起,她宁可不要!
用力的闭上眼睛,想要努力的入睡,忽然,丁月华闻到一些奇怪的香气,随之而来的眩晕让她知道,这是迷香。
竟然又被算计!丁月华心里想着,下一秒便晕了过去。再次虚弱的张开眼,她是被呛醒的,但是全身无力的她,却只能看着眼前熊熊大火,外面还有呼喊求救的声音。
丁月华第一个就想到乐荷,没想到乐荷是这样狠毒的人,她都已经离开了开封府,乐荷依旧穷追不舍,要致她于死地。可惜,她已经连呼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了。
死孟婆、死鬼差,都是在骗我!
丁月华仿佛又回到当日,她依旧站在奈河桥边徘徊。孟婆的话、鬼差的话,似就在耳边。心有不甘的丁月华,想着若是在劫难逃,一定要下去找他们算账。此刻那浓烟已让她的意识不断的涣散,直至完全昏迷。以至于,她并未听到那声焦急的呼唤。
丁月华在一片树林里醒来,那场火灾的后遗症就是不断的咳嗽,直到将肺里的气都换过一次,丁月华才觉得舒服点。
总算缓过气来,丁月华这才发现自己正是半卧在一棵古树之下,再一抬头,丁月华的眼睛红了。
“展昭!”不远处,背对着她的人,不正是展昭嘛。
听到丁月华的声音,展昭才转过身来。“喵喵姑娘还好吗?”
不可置信的望着展昭。他依旧那么迷人、那么潇洒,也依旧那么让她一见倾心,无法舍弃。只是,此刻的他,平淡无波的脸上,不见一丝情意、一丝牵动。
丁月华苦苦一笑,凄凄然问道:“是你救了我?”
展昭走近两步。“悦来客栈起火,展某刚巧找姑娘还剑。”
丁月华冷冷一笑,用怪异的语气说:“你那位娇美多姿的未婚妻刚受伤,你却来找我?不怕她见不到你哭鼻子?”
“月华通情达理,识得大体,不会生展某的气。”
丁月华扶着树勉强站立起来。“在你心里她就那么好?”
“姑娘刚刚苏醒过来,不易多话,也不易走动,不如在此先行休息,展某已将姑娘寄存在开封府里的宝剑拿了来,足够姑娘防身之用。”展昭手里持了两把宝剑,一抬手丢出一把,丁月华正稳稳接住。
“你要走?”听说展昭语气里的意思,丁月华虽然气,但更多的是不舍得。
她不知道,难道和她多呆一会儿,也会让他不安?那个乐荷,倒真是钻进了展昭的心里。至于她丁月华,真的一切已经枉然?
“男女有别,礼法自需尊从。而且姑娘宝剑展某已经归还,亦无需在此处停留。”展昭说的一板一眼,似乎与丁月华之间,根本是路人甲乙,毫无瓜葛。
展昭的话,伤了丁月华的心。会痛、会想哭!但是丁月华生生的忍了下来,一双明眸盯着展昭的眼睛,想要看清那里的每一点情绪。“如果我说,是你那未婚妻放的火,你怎么想?”丁月华这样说,是为了留住展昭的脚步,也是为了看清他的真心。
“姑娘可有真凭实据?”展昭挑眉看她,语气里则满是对乐荷的信任。
真凭实据?丁月华想笑,却只能摇头。是啊!她又怎么会有什么真凭实据,只怕就算是她真被烧死在里面,也不过是得了个意外身亡的鉴定结果。而展昭,只是将她视同陌生人一般,连一丝的伤感也不会有吧!
果然,展昭见丁月华摇头,淡然的脸上更加疏离,但还是为乐荷辩解道:“乐荷受伤,又无功夫,姑娘最清楚,根本不可能分身来此纵火。”展昭宝剑左手归右手。“姑娘心事,展某多能体会,但诬蔑之罪,展某劝姑娘还是不要尝试。展某就此告辞,姑娘多多保重。”说完,转身就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