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你们未来的妹夫我不知道,但你们总要顾着我吧!不把话和我说明白,害我几次闯进狼窝,你们想我死啊!”
“如果把话说清楚了,你的表演可还有那么真实?而且展昭曾几次三翻言语相激,想让你退出,可是你就是不听,偏偏搅和进来。”丁兆兰将丁月华拉到桌边坐下。“你可还记得上次悦来客栈失火?就是展昭跟在你身后保护你,发现有人故意纵火,不顾整个计划可能穿帮的危险,救了你。”
“月华!虽然我们一直想钓陈儒那条大鱼,却也一直顾着你的安全,我和你二哥就一直跟在你左右,如果你有事,我们即时会出面阻止。而且你当真以为自己身体棒,失了那么多血也不会死?”
“那是为什么?”丁月华佯装不经意的问道。
“当日,展昭故意伤了你,放你逃走就是知道我和你二哥守在外面,可是谁知后来的情形就难以控制了。”
“你们是说我被人暗算的事情?那暗算我的人是谁?”
“就是在展家祖屋里,那个老者。”丁兆惠接口。
“是他?”丁月华记起了那个人。
“当时我们就发现有人跟踪你,因为你的伤不会致命,所以没有露面,直到确定你被他带到展家祖屋,才同展昭会合。”
丁月华竖起耳朵。“他说了什么?”
“自然是要救你。”
“救我?”丁月华哼了一声。“我看他和那个乐荷逍遥的很,怎么会想到救我?”
“妹妹,到底是展昭过血给你,你才保住的命,现在这么说,是不是太无情了?”丁兆惠急了。
丁月华愣了,没想过,救她的人会是展昭。
“当时你失血过多,我和大哥都怕你有事,和展昭商议后,趁夜色,我们三个人一同潜入展家祖屋。本来我和大哥都想过血给你,可是展昭却说……”
“他说什么?”
“他说是他伤了你,而你本是他的未婚妻子,救你是他份内的事。后来回到开封府,他身体虚弱的不行,吃了公孙先生不少的药丸,才勉强未被乐荷看出破绽。”
丁月华心头一阵酸涩,没想到,展昭会以这样的方法来救她。
“月华!”丁兆兰的手重重的拍在丁月华的肩上。“去看看展昭的左臂吧,那里还留有刀疤。
当丁月华再踏入展昭的院落,却仿若隔世一般。
沉沉月色,房前立有供桌,上面香炉里燃着青烟,还供着几尊牌位。展昭此刻正跪倒在供桌前,看着那几尊牌位发呆。
丁月华悄然走近,盯了展昭半晌,才轻轻喊了一声。“展昭。”
自丁月华踏进院里,展昭就知道是她。但,他却没有勇气回头,太多的是非、太多的疑惑,最终他没有动,只道:“展某要先行谢过姑娘。”
“谢我?”
“没错!如果不是姑娘多有牺牲,别说是展某的血仇,就是其他死在陈儒手下的无辜亡魂,也得不到安息。几日以来,展某未曾亲往致谢,还请姑娘谅解。”
在这微凉的月色里,展昭的声音也似秋水一般,带着微微的凉意。不是他对丁月华无情,只是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丁月华,他一生的心之所系呵!丁月华,他唯一爱上的人。
展昭的话,落在丁月华的心上。是呀!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等展昭,可是展昭却从未曾登门。她会觉得难过,觉得不开心,但她却从不曾说出口,也不曾奢望。因为她自己犯过的错,自己又怎会不清楚?今天要不是哥哥们怂恿,她也不知要如何面对展昭。
“其实没什么,那只是苦肉计,我不会怪你。”
“但展某一直心底难安。”边说,展昭拿出携于官靴里的匕首,轻轻放在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见到那匕首,寒光闪烁,丁月华的心也跟着一寒。
“展某有愧姑娘,请姑娘惩罚。”回想当初刺向丁月华那一剑,那鲜血涌流的样子,展昭至今心痛犹然,却要装作毫无怜惜。但依当时的情势,为了博得乐荷的信任,却是唯一的法子,所以对丁月华,他的愧疚、他的心痛甚至比他所言还要重上何止千倍。
丁月华瞠目结舌。“你那一剑,难道不是为了办案?不是为了公理正义?”
展昭深吸一口气。“是为了办案,是为了公理正义,但展某不敢说,其中没有一点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