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请坐。”
谢思朗黑袍绸缎上面绣着环纹,一看布料就知价格不菲,气质也是无法比以。有句话叫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一点都没错。仔细打量谢思朗墨眉大眼,宛若黑夜朗星。薄唇自带樱桃色,且轮廓分明。虽然不及薛陌殇高冷的帅气,却有种独特的温暖气息。不禁将两人进行比较,赶紧捏捏自己手心,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将自己的相公,跟别的男子进行比较呢。要知道她的相公,薛陌殇可是独一无二的暖男。且只对她暖。想当初,谢思朗在县衙府穿的那些衣服,对他简直是种挑战。以他这样的身份和地位,估计怕是第一次穿那样的衣服吧。看惯了他男扮女装的样子,这样却有些不习惯。如此委身于县衙府,不知有何目的?
小念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也难怪这丫头一直不知道他是男扮女装,这会儿,脑海里想的怕会不会是小思失散的弟弟或者哥哥吧。谢思朗回敬一个甜甜的笑容,迷得那丫头晕头转向,找不到方向。
掩嘴偷笑,长长的袖子遮住了她半边脸。不知道小念知道真相会不会一下子晕过去呢,跟她无话不谈且睡在同一间屋里的人,朝夕相对,居然是名男子。对于,未出嫁的女儿家来说,传出去对名声可不好。
“你叫我来不会是为了叙叙旧这么简单吧?”白露霜知道谢思朗并无敌意,不过心里依旧不舒服,欺骗所有对他真心以待之人,把他们当作猴耍,装可怜,博同情。心里不生气,那都是假的。
“既然你已经认出我来,也没必要再遮掩。先容我自我介绍一下,鄙人谢思朗,正是传说中江南货行的独子。”
白露霜听完确实震惊不小,虽然也猜出谢思朗会跟江南货行有关系,不过她没想到他居然是江南货行的少爷。小念此时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枚鸡蛋。
小念被两人的话弄得一头雾水,茫然的看着一切。接着,谢思朗遣散了下人,包括她。
这话听得很可笑,这是在向她炫耀还是怎么了。
“如果,你叫我来是为了炫耀你家多有钱,你的身份地位有多高尚,我想就不必了。我这人吧,别的兴趣爱好没有,唯一爱好就是仇富。”白露霜一句话将谢思朗堵的哑口无言,尴尬得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嫂子,我进县衙府也是有苦衷的,在县衙府待了那么久,才让我体会到人生的乐趣,不是金钱所能满足的。”谢思朗为了跟她拉近关系,连称呼都改了。
从小到大,做一切事都有人包办,虽然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最后都被母亲扼杀在摇篮里。包括现在也是如此。这样的人生,就像笼子里的金丝雀,徒有虚名罢了。要说自由,那只是一种向往。
“别,我可承担不起。你有话快说,我还要赶着回去呢。”白露霜瞪着他,摆摆手,显然眼神里充满恶意,他说的话更是不信。站起身,理了理裙袄,准备离去。
他知道白露霜说这样的气话,也是情有可原。要知道县衙府上下一直当他是家人,生怕他受了冷落。
“我去县衙府完全是因为一个人。”眼见白露霜要走,脱口而出的说道。到底还是年轻,不够沉稳,经不起激将法。白露霜挑挑眉,见有效果,继续说道:“谢公子为了谁,都跟我没关系,你将我请到这里来,要是我外人知道了免不了风言风语,对我的名声也不好。就此,告辞。”
母亲一直叮嘱他做事切不可心慌急躁。可是,关键时刻还是不够沉稳。心慈手软、犹豫不决可是生意人的一大忌讳。筠桦夫人也知道过分溺爱孩子造成这样的后果,要知道生意早晚会让他接手的。她也不想谢家苦心经营的买卖就这样败落,才会狠断心意,让他出去锻炼一番,便指派给他一个任务。最终,未能完成,又遭逢其他事,只好作罢。
回想起谢思朗所说的话,心里堵得难受。要知道,有些人所经历之事,她一辈子也不会遇见,比如薛陌殇。
白露霜从货行出来,谢思朗本来打算派人送她回去,被她婉拒了。她想一个人静静,整理一下思路。外面很冷,不过相比她的心,还是好不少。
谢思朗将一切事情告知了她,薛陌殇的身世。虽然,只是大概。心里越发心痛薛陌殇,以至于自己疯狂的想念他,想要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消除心里那种不安的情绪。
她没有回去,而是去了县衙府。薛陌殇看见她觉得很惊讶,以往她是不会来这里的,今日居然来了,还这样莫名其妙的抱住他不松手。惹得县衙府其他人,跟着窃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