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君夫人的手一僵,手中的药碗掉地上了。
洛秀手中的暖壶也掉了——
“秀儿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君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观察洛秀的反应。
洛秀苦笑道:“我若是想害人,何须等这么些年?早在她们嫁过来之时,就把她们一个个给收拾了,岂不更好?”
北冥阙叹气:“唉,我也没说是你。只是今日有下人去收拾那几座院子时,发现了一个你这儿才有的物件。”
“什么物件?”
“一只混装了□□的香囊,这件香囊可是从东夷侯府传过来的。我记得前些年冬至日时,秀儿你曾经给她们每人送了一个。”
“这确有其事,可是香囊里装的都是东海里产的香料,如何会变成了□□。”
“本世子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它香料里掺杂了□□,却是事实。我让人拿肉沾点香料喂狗,没多久狗就暴毙了。又让人去找郎中确认了一下,此香料中确实掺杂了一味叫无味散的□□。只需略微食用一点即可暴毙。如果只是闻着,可能会慢性中毒,三年五载过后,人的五脏六腑一损俱损——”
北冥阙忽然想到了什么:“秀儿,你身边还有香囊吗?”
“有啊。”
洛秀伸手从枕头下把香囊拿出:“我每每精神不佳时,便会拿出来嗅一嗅——”
一直没说话的君夫人脸色不太好,她拿过香囊看了看,又递给了北冥阙:“阙儿,你看看这个是否有什么毛病?”
北冥阙轻轻闻了一闻:“嗯,和那个香囊的味道相似。不过,还得让人取一点出来喂狗才能确认。”
有下人应声而去,不一会儿来报,狗暴毙。
这歹毒之人另有其人,君夫人叹了一口气,看来她错了,她不该提防着秀儿。
……
少君夫人病入膏肓,府内人人自危,生怕那个□□无味散就在自己身边。
李自然也不例外,她反复考量这院子里的下人,觉得自己对她们一向宽厚,她们中不该有忘恩负义、心肠歹毒之人才是。
还有一点遗憾的是,她至今未能和儿子特殊拉近一点关系。
天气冷,屋子里生起了炭火盆取暖。这会儿李自然抱着悠哉坐在边上,她一边逗弄着孩子,一边拿眼神扫视着坐在旁边的碧玉。
这丫头呆呆出神了半天了,这会儿还是一副小女儿家的花痴像,她难道还在想着那个有妇之夫?
“碧玉,碧玉——”
“啊,夫人。”
“你在想什么呢?”
“也就随便想想,眼看着快要下雪了,仲孙敬去接二公子也该快回来了。”
“唉!”
李自然叹了一口气:“死丫头,你还想着仲孙敬呢?”
“没有,我只是想着二公子回来这件事。”
碧玉脸红了,慌张解释道。
唉,自从仲孙敬被侯爷打发去西疆边关接二公子回来,这碧玉就跟丢了魂似的。按说,根本就不必派人前去接北冥狂人。侯爷可能是有顾虑。他大概是怕北冥狂人不走寻常路,跑的没影了。到时候,天子要是找他要人,他又得抓瞎。
李自然的眼前渐渐浮现出了那个飘逸的身影,他出尘、温和、集美好于一身——
“嗨,李自然你发什么呆?”
北冥阙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把李自然吓了一跳。
“哼哼,夫君这是作甚?要是吓着孩子,我要你好看。”
“你想做什么呢?为夫很期待哦。”
切,这厮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卖什么萌?李自然瞪了他一眼。这会儿,悠哉大概是饿,开始苦着脸哭了。
“不哭,不哭,这个爹一点都不靠谱。碧玉,你去弄点粥过来,我们悠哉要吃点杂粮。”
“慢着。”
北冥阙拦住了碧玉:“你把悠哉小公子抱出去,养了那么多闲人,怎么能让夫人这么操劳呢?”
就这样,悠哉被碧玉抱走了。
李自然板着脸问:“少君夫人的病情怎么样了?夫君还有闲心跑到我这里来?”
“生死乃人生常有之事,本世子已经对她仁至义尽,老天若是让她回去,没有人可以挽留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