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赶紧的拉绳子,夏珍珠笑眯眯的:“能请大叔家里的婶子帮我拿一身衣服过来吗?作为报答,我送大叔一卦。”
那大叔犹豫了一下,摆手:“不用你给我算卦,我让我家里的去给你那一套衣服就是了。”
说完转身大踏步走了,剩下几个男人想伸手推夏珍珠,但想到刚才村长那遭遇,那伸出来的手掌就有些用不上劲儿了,只好嚷嚷道:“快走快走!”
祠堂是青砖房子,青砖地面,几个男人见她进去,就立马拽着房门上了锁,生怕夏珍珠再说什么话来诅咒他们,然后,他们就一哄而散了。
夏珍珠这才放松身体,然后搓了搓手,实在是太冷了,刚才河水里出来,这青砖房又背阴,寒气森森的。正面挂着白布像,下面放着一排排的牌位,再下面是黑色的条案桌子,放着香炉。
两边两张太师椅,下首是两排总共八张椅子。
牌位上多是夏姓,夏珍珠凑过去看了好一会儿才叹气,年代没听过,刚才那些人的衣着也挺陌生的,大约自己这是架空了?
太师椅下面有蒲团,她拽出来坐下。倒是想躺在太师椅里呢,但是硬邦邦的,又冷冰冰的,不见得比草团更舒服。
师父曾经说过,十八岁的时候有一劫难,生死大劫。度不过去,那就翘辫子了,度过去了,以后就顺遂平安了。现下看来,她还活着,那这劫难,就算是度过去了吧?
“珍珠,珍珠。”她正想象着师父那个老头子听见她的死讯哭鼻子会是什么样子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人小声的喊,她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夏珍珠这个俗气的名字,是她的,居然还从上辈子跟过来了。
“衣服。”扒在窗户下面的是个小姑娘,十三四的样子,大眼睛,高鼻梁,和之前那大叔一看就是父女俩,她看相不看肤色和长相,只看骨向。
“你家大门没锁,家里被翻的乱七八糟的,衣服都不能穿了,这是我的,你将就将就。”小姑娘说道,皱着鼻子看夏珍珠:“珍珠,你要不然就说出来奸夫是谁吧,他们抓了奸夫,就不会将你沉塘了,我爹说了,抓不到奸夫,大家都担心村子里小姑娘的名声,是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夏珍珠叹气:“没有奸夫啊,村长就是栽赃想害死我呢。”
“啊,为什么啊?”小姑娘不解,眨眨眼,有些嫌弃:“可是好几个人看见你和人搂搂抱抱了……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吧,我先走了,我娘不让我和你呆一起。呐,我偷藏的馒头给你。”
顿了一下,小姑娘叹气:“看在你送我荷包的份儿上。”
然后扭头走人了,夏珍珠捏着黑色的硬馒头无声的叹气,她还以为,能盖的起青砖祠堂的村子,会是多有钱的村子呢,看来,想要吃好喝好,还是要走出山村才行啊。
现实版走出大荒山?
虽然她不太愿意吃这黑馒头,可肚子不饶人,又冷又饿,她也不想当卖火柴的小女孩儿,最后也只能是屈服于现实——来都来了,不吃就真的要饿死了。美食诚可贵,性命价更高,她一向识时务。
啃着馒头思量着奸夫□□的事情,她没原主的记忆,也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既然这身体是她的了,她自然也能感觉的出来——元阴未失,未沾元阳。
既如此,那就肯定没做过什么失礼的事情了。
但村子里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将她沉塘,一个人是瞎,两个人是窜通合伙,三个人是有共同的利益,但四个人五个人六个人,就不好一起捣鬼了。
总不能这一整个村子都是坏人吧?夏珍珠摇摇头不太信,要真是坏到了根子里,她哪儿来的衣服和馒头?
没记忆实在是太辛苦,她想半天也没能想到什么前因后果,啃完了馒头就钻到供桌下面去换衣服,湿溻溻的卷起来放好——沉塘的时候没人哭,关在祠堂里也没人来照看,十之八九是孤儿,孤儿家贫,这衣服指不定还有用得上的时候。
有钱的时候能浪费,没钱的时候也能节省。夏珍珠一向能屈能伸,天下第一识时务的。
盘腿坐在草团上修炼,她上辈子也是孤儿,被师父捡走之后跟着师父修炼,可惜是个破身体,经脉堵塞修炼不行,所以只能跟着学个看相算命,这辈子换了个身体,指不定就能修炼成了。
抱守丹田,沉心静气,慢慢感受周围的气息。随即就是大喜,换了个身体果然不一样啊,经脉顺畅的就像是水管,元气一股股的顺着流,特别的畅快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