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低头在想曲子，没注意到我。”叶梵不知道，那天的贺寒看着她的背影远去，默默记了下来。
叶梵垂眼，她的声音里带了几分遗憾：“这样啊。”
贺寒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回忆过很多次从前。
他和叶梵唯一的联系断了，还以为永远都不会再见到她了。
所以在觉得叶梵有那么一点熟悉的时候，贺寒就主动去关注她。即便是一点点的希望也好。
贺寒微微探身过来：“那你呢？”
叶梵抬眸，两人的视线对上。她缓慢地回答：“那天我在你家，看到了玻璃柜里的黑胶唱片。”
叶梵：“之前就已经怀疑，直到那时才真正确定。”
“每一张你都已经看过了吧。”贺寒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个玻璃柜，“黑胶唱片也是为你买下来的。”
贺寒没有想过会在这个世界遇到叶梵，但是她喜欢的曲子，她热爱的音乐，也能成为他最好的回忆了。
还有很多事情，贺寒要慢慢告诉叶梵。
她的努力、她的进步。
以及她在认真地靠近他。
他都知道。
“叶梵，你知道吗。”贺寒下颚线紧绷，被明净的月光映亮。
贺寒的视线缓缓下移，告诉她：“你每次演出的时候，我都在现场。”
叶梵一惊，她抿唇道：“你听到我作的曲子了？”
贺寒笑而不答，但通过他的眼神，叶梵已经能猜到答案了。
“嗯……让我猜猜。”贺寒俯身看着叶梵的眼睛，冷冽声音响起，“有哪几首是写给我的？”
叶梵移开了目光，耳根热了起来。
虽然贺寒说的是事实，但是这么明目张胆地点出来，还是让叶梵无法回答的。
“叶梵，你喜欢我多久了？”贺寒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十年，对吗？”
这是当时叶梵亲口说的话，不过她只是为了跟贺寒解释自己喜欢的人是真实存在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被他拿来戏弄自己。
叶梵偏开头去，小声嘀咕着：“没那么久。”
贺寒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估计也不短了。”
发生变故的时候，叶梵还在念初中，也是在后来的接触中，他们才暗生情意的。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叶梵一直沉默着。
贺寒又抛了好多问题，她又不知道怎么说。干脆就让他一个人自顾自地开口吧。
贺寒轻笑了一声，伸手把叶梵搂进怀里，他低头对上她的眼睛。
叶梵心头一跳，能看到他目光渐深。纯白月光映亮他们的脸，能清晰地看到彼此的五官，又平添了几分暧昧来。
贺寒一点点靠近叶梵，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
与此同时，他身上温热又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
叶梵下意识凝住了呼吸，闭上了双眼。
贺寒的视线缓慢地掠过叶梵的脸，从颤抖着的睫毛到她精致的双唇。每一处都能看到她的紧张和不安。
他薄唇微勾，俯身而下，直至距离消失。
下一秒，叶梵察觉到了唇上柔软的触感。
她的心跳倏地加快，他的吻细致又小心，浅尝辄止，并不深入。
他一遍又一遍地吻着，细细地描摹着她好看的唇线。
叶梵的呼吸急促了几分，贺寒的动作微顿。随即，他又在她的唇边试探着。
在他的亲吻下，深冬的空气仿佛也没有先前那样冰冷了。
过了一会，贺寒移开了唇，他仍然把叶梵拥在怀里，低头看着她的脸。
叶梵睁开眼睛的时候，恰巧对上了贺寒漆黑的眸子，她怔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
贺寒勾唇，轻轻松开了叶梵的身子。
叶梵站起身来，她也没跟贺寒对视，耳廓还是红的。
“晚安。”叶梵说完一句话，就想离开了。
“对了，叶梵。”贺寒忽然叫住了她。
叶梵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贺寒。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笑意，令冷峻分明的脸上都温和了几分。
贺寒清冽的声音响起，他认真地调戏着叶梵，告诉了她一件事。
“下一次，记得不要屏住呼吸。”
叶梵一愣，明白过来贺寒讲的是什么以后，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贺寒继续一本正经地说：“我担心你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