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么办?真和苏言离婚吗。”因为刚从病魔的手中逃脱出来,凉秋还在恢复期,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我不知道。”相比之下,金燕的声音也好不到哪里去。苏言站在门外听着,不由得心里一紧。金燕沉默了一会儿,又叹了一口气道:“只是一想到那个孩子,我就如鲠在喉。阿秋,你跟苏言相处的时间比我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对陆晚晴的感情是怎样的。原先他和陆晚晴之间,什么维系都没有,我便对他这种情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现在……”
金燕闭上眼睛,她怕自己要哭出来,所以没有把话说完。
凉秋看着金燕,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手背:“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糕。以陆晚晴的性子,她既然已经决心要在我们这些人面前销声匿迹,她便一定不会再出现。那个孩子,她也不是没有能力自己抚养,即便是生下来了,也不会对你和果果造成什么威胁。”
“现在没有,可是以后呢?”金燕抬头看着凉秋:“凡事都有个万一,谁又能说得准?我是想和苏言过一辈子的……可是一想到也许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会突然蹦出来一个孩子来跟果果分享父亲,我的心里就难受。这样的日子,还不如不过。免得我提心吊胆。”
“你这么说也对。”凉秋见金燕对这件事已经考虑了这么多,便也没有再劝了:“只要你考虑好了,怎么样都行。我就怕你只是一时冲动,以后会后悔。”
“嗯,我明白。”金燕深吸了一口气,再说话时,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
苏言站在门口发愣,脑子里尽是刚才金燕说的那些话,正在这时,有人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差点让他叫出声来。苏言回头一看,发现是温栾。
温栾显然一早就知道金燕正在房间里,他无声地向苏言歪了下头,示意他跟着自己走。苏言转头看了那扇紧闭的房门一眼,这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跟温栾来到了一处僻静处。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刚一站定,温栾就递过来一厅冰咖啡。他的手上,也拿着一厅同样的。
“你都知道了?”苏言无精打采地将咖啡接了过来,打开之后,猛地喝了一大口。在******的作用之下,他总算回复了一些精神。
“嗯,你昨晚上都说了。”
苏言一愣,自嘲地笑了一下:“你看我这个人,酒品是有多差。酒品知人品,以前我觉得自己人还不错,可是自从金燕要和我离婚,我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这件事,你确实做得不够地道。”温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可是如果你想亡羊补牢,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不是吗?就看你想怎么做了。”
“怎么?毫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温总,要向我传授经验了?”苏言语带嘲讽地问道。
温栾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知道他是在发泄憋在心里的负面情绪,也没有和他一般见识:“我没什么经验可传授的,我也是个在感情这件事上输得一塌糊涂的人,硬要说我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那应该是我及时止损了吧。当断则断,对大家都好。”
“当断则断……”苏言反复回味着这几个字,又喝了一口咖啡:“你是断了,可是总有人在这件事上受伤害。”
温栾点点头道:“我不否认如此,我也愿意为此背上骂名。可是如果我一直犹豫不决,受伤害的人会更多,不是吗?”说到这里,温栾意味深长地看了苏言一眼:“在你的问题上,这个道理也同样适用。”
“我确实私下有去寻找晚晴,可是我并没有想做什么,我只想确认她是否安全。”苏言咬了咬牙,又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可是金燕却不理解。”
“说实话,我也不理解。”温栾抱臂于胸前,想了想道:“不如我这么问吧,你说你并没有想做什么。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确认她是否安全呢?就因为她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
苏言沉默了,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心里所想,只是在温栾的梳理之下,他发现自己作为一个有妇之夫,有这种想法似乎很可怕。
温栾见他不说话了,摊了下手道:“我们三个人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都了解彼此的性格。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陆晚晴不是那种会自我了断的人。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以此为由,一定要找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