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娘子不放松_作者:奈妳(27)

2018-10-24 奈妳

  撇了撇嘴,闲诗暗道:谁会无情无耻到对自己的妻施舍成全?就是白送给她,她都不屑要。

  咬了咬唇,闲诗终是鼓起勇气问道,“若我安分守己,将来你我可能和离?”

  “呵呵。”花流云意外地轻笑出声,“还没洞房就想着和离,你可真是让本少爷大开眼界,悔嫁了?”

  闲诗摇了摇头,“不悔。只是人生有万千可能,说清楚些或许更好。”

  花流云站在原地沉默半饷,背对着她一字一顿道,“若你安分守己,随时可和离。”

  门虽然被男人从外面紧紧地关上,闲诗却似乎能从闭合的门缝里看到一道耀眼的光芒。

  那是能够获得新生的光芒。

  待杜有娶了别人为妻,或者闲燕有了美满的归宿,那么,她便可以挣脫所有束缚,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天色渐渐晦暗,附近宴请宾客的喧闹声一阵又一阵地传来,唯独新房里静悄悄的,仿佛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清晰听见。

  闲诗的晚膳已经被丫鬟送进,她草草地吃了一些果腹,便站在无人会经过的北窗边,怔怔地发着呆。

  或许没有人知道,或许很多人知道,今晚的洞房之夜,新郎官是万万不可能参与了。

  虽然已将一切想通,但此时此刻,闲诗的心像是被一团又一团的雾气紧紧萦绕着,令她闷郁不已。

  只可惜,即便窗户大大地敞开,也没有她想要的清风扑面袭来。

  即便有风袭来,也携着夏夜的闷与烦热。

  待宾客络绎散绝,夜便恢复了惯有的静谧与安详。

  闲诗的双腿站得颇有些发麻,便倚靠在窗台上歇力,眸光时不时地飘向房门。

  无论她告诉自己多少遍,花流云今晚不可能再来,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心念念,居然暗暗地憧憬着他会改变主意突然推门进来,给她一个意外惊喜。

  哪怕他回来,只是为了取一件东西,跟她完全无关也好。

  闲诗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为何要对一个不可能给她幸福的男人寄予不该有的希望?

  想他那前五任妻子被同样孤零零地留在新房时,心情是不是要比她恶劣得多?

  兴许,她的心情陡然变得如此奇怪糟糕,完全在正常的范围内?

  当闲诗整理好思绪,对花流云的到来再不抱一丝念想的时候,便对着北窗重重地吐出一口郁气,并朝着天上零星可见的星星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

  回头望着那张充满喜气的新床,闲诗不屑地撇了撇嘴。

  若是今晚睡在这张陌生的床上,她必然会失眠,就算不会失眠,恐怕也会做同一个噩梦。

  哪怕这张床比她自己的要好上千百倍,但对认床者而言,习惯的才是最好的。

  闲诗不知道,若从此要睡这张床,该需要多少天方能适应?

  幸亏如今是夏日,为了睡一个好觉,她还有一个比这张床更好的去处。

  那好去处非但舒适、干净、通风,而且噩梦不会缠身。

  俏皮地笑了笑,闲诗快步走向新床,从上头抱起一个大红色的绣花枕头之后,又快步返回北窗边。

  接着,她轻盈的身姿灵活一跃,轻松便跳上了北窗。

  继而,似只在眨眼之间,闲诗已经运用她那娴熟到不能娴熟的轻功,飞速利落地跃上了屋顶。

  因为经常做这种夜半上屋顶的事,哪怕是再复杂陡峭的屋顶格局,闲诗皆能走得平稳,就像走在平坦到不能再平坦的平路上一般。

  稍稍走了一会儿,闲诗随意找了一处位置坐下,将枕头搁置在膝盖,下巴则搁置在枕上。

  大概是坐得高的缘故,这会儿她非但看见了一轮弯月,天上的星辰似乎也繁多起来。

  闲诗便盯着弯月和星辰,陷入了兀自的沉思之中。

  有些人她希望永远忘记或摆脫,但是,因为他已经在自己身上留下了陪伴成长的烙痕,即便能摆脫,也无法忘记,或者说不舍得去忘记。

  譬如杜有。

  她一直引以为豪的轻功,以及那一身可以勉强防身的三脚猫的功夫,全是拜一个师傅所教。

  这个师傅不是别人,正是杜有。

  而且,他不止是今天来抢婚的男人,还曾经是她口头上的长辈。

  ☆、018:是你男人

  杜有在闲诗的心里,曾经是比父亲更加疼爱她的长辈,关心她的日常起居,注重她的心情,且教会她防身健体的武功,说她是杜有看着长大的毫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