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娘子不放松_作者:奈妳(275)

2018-10-24 奈妳

  来人虽是背对着闲诗,但闲诗一眼便认出来人是谁——他是景裕无疑。

  反倒是闲志土,根本不知来人是谁,一脸莫名其妙地嘀咕道,“哪里来的疯子?穷疯了?别人扔的废物也要?”

  景裕一脸愤懑地转过身来,厉声喝道,“你闭嘴!”

  闲志土吓得浑身一抖,盯着景裕半饷,像是勉强认出了他来,缓缓站起身,发出一声古怪的冷笑道,“呵,原来是玉佩的主人来了,只可惜太晚了。”

  玉佩并没有摔碎,闲诗不明白,闲志土口中的太晚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个是威风凛凛的常胜将军,即便穿着一身低调的便服,仍旧气宇轩昂,一个是常年佝偻着身子忙活米酒的酿酒人,即便将脸洗得干干净净,衣裳穿得整整齐齐,与前者相比,也只能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距。

  闲诗眸光炯炯地望着景裕,情不自禁地唤道,“大将军……”

  景裕似是故意回避去看闲诗的那张脸,但还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闲志土面色黑沉地看看景裕,又看看闲诗,冷着声音道,“诗儿,你可以回夫家去了。”

  闲诗咬着唇瓣,因为并不想离开,便扯谎道,“我有事找妹妹,还要等她回来。”

  闲志土不耐烦道,“不是跟你说过,她去了李家吗?这几日应该都不会回来。”

  闲诗低着头,一声不吭却一步未挪。

  闲志土只差拿根棍子赶她走了,不由地厉声呵斥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既然已经出嫁,没有女婿陪着,便不要随便回娘家,想回就回,像什么话?下次再敢这样,看我不狠狠揍你!就知道丢我的脸,滚!”

  当着景裕的面,闲志土毫无顾忌地痛骂着闲诗,闲诗倒还算习以为常,闲志土要骂她与闲燕的时候,从来不顾有什么人在场,从来不知道还要给她们女儿家的面子,久而久之,她与闲燕的脸皮也练厚实了。

  但脸皮厚实是一回事,心里难不难过又是另一回事。

  而这一次,因为在场的人是景裕,闲诗不知怎地特别在意,俏脸羞窘地红了起来,转身便朝着门外快步走去。

  景裕的眉头却因为闲志土方才那些话而深深地蹙着,待闲诗离开,便随口讥讽道,“她真是你亲生的?”

  ☆、196:干干净净

  闲诗其实并未离开,只是靠在门边躲了起来,听到景裕这显然是为自己打抱不平的话,一双美眸顿时变得通红,且泪水盈盈。

  那就是她的父亲,她的亲生父亲,在许多外人的眼里,仿佛她根本不是他亲生,但事实上,她就是他亲生的,但却从未被他宠爱过,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也肯定是这样。

  院子里的闲志土听了景裕的询问,气得差点暴跳如雷,强忍着没有拍砸石桌的冲动,冷笑着嘲讽道,“她不是我亲生的,莫非是你亲生的?齐欢她投河自尽之后,莫不是夜半三更地又偷偷跑回去找你?你还以为是做美梦?”

  这个两个男人似乎很容易被对方激怒,闲志土是靠说的刺激对方,景裕则主要靠浑然天成的气度刺激对方。

  景裕气得拽紧了拳头,若非竭力隐忍着,躺在他手心里的玉佩就要被他捏得粉碎。

  “欢儿已经不在了,你何必还言出不恭地侮辱她?”景裕的声音又冷又硬,闲诗居然觉得他的心在剧烈地颤抖着,疼痛着,暗暗咆哮着。

  闲志土露出一脸骄傲的神情,道,“她是我的妻子,我如何侮辱她都是我与她的事,与你无关。”

  “你——”景裕一只手拽得咯咯直响,另一只手则竭力保持原封不动,若是可以不顾一切,他恨不能将眼前这个讨厌的男人一拳打倒在地,让他永远都爬不起来。

  这该死的男人对自己亲生的女儿那般冷血无情,对齐欢又能好到哪儿去?

  他真是如何也想不明白,齐欢若是当真要改嫁,嫁谁不行?怎么偏偏选择嫁给他?曾经齐欢最讨厌的男人便是他了……

  既是出于男人间的嫉妒,又出于对事实的难以理解,景裕忍不住道,“欢儿怎么会瞎了眼……”

  “是啊,齐欢她确实是瞎了眼,”闲志土故意接上话头道,“她瞎了眼才会嫁给你,受尽你家人的各种刁难与委屈。哦不对,不光她瞎了眼,你也瞎了眼,自己的女人每日以泪洗面,你却丝毫看不出来,还以为自己活在蜜罐子中,实乃可笑可恨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