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将闲诗的手握得更紧,花流云一边道,“娘子,你知道我身子里的魅药是如何解的吗?”
若是没有发生这么多让闲诗对花流云心灰意冷的事情,此刻闲诗必定认为,花流云这是要炫耀什么了,譬如炫耀他找了多少女人解他的魅药。
但此刻,她几乎可以确定,花流云敢这般问她,应该是没有找其他女人,或者说,即便是找了其他女人,他也不会承认。
闲诗默不作声的反应让花流云的眼神闪过一丝受伤,但他还是微笑着道,“本来是很难解的,但我的腿被压断之后,疼痛太甚,那些魅药像是被疼痛打败,全都销声匿迹了。大夫替我接骨的时候,我心里闪过一丝庆幸,庆幸那铁架压断了自己的腿,否则,我岂不是要寻受伤的娘子来解?那多噙兽?”
花流云这话透着一丝古怪,闲诗微微蹙了蹙眉,当大夫替他接骨的时候,他哪里知道他的腿脚已经受伤?
但闲诗只当他是口误,并没有去较真。
她明白他这是在表示对自己的忠贞,宁可腿断也不会去找其他女人做解药。
若是他真有如此坚定意志,当时在花流芳面前,怎么那般轻易便与她吻在了一起?
花流云似乎猜到了闲诗的心思,解释道,“昨日我听说你回娘家之后,我便很是想念你,天黑之后,我将自己打扮成一个杀手潜入你家,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可是,你家只剩下你爹娘。我不知道你是去了其他人的家中暂宿,还是出了什么意外。于是整晚,我都在四处寻找你的踪迹,但却一无所获,直到天亮之后才收到东柘的口信。”
“一夜未眠,当我身躯中的魅药发作的时候,不知怎地,我便将流芳错看成了你……”
闲诗嘴角微微地抽了抽,这些理由听在她耳中已经不会让她感动,今日若不是她出声呼喊,他岂不是要继续将花流芳当成她,与她完成“洞房花烛”?
这些心里面的话闲诗统统只放在心里计较,并没有放到嘴边,若是她愿意放在嘴边,说明她对花流云还有在乎,还没有死心。
“娘子,今日即便你没有出现,我也不会与流芳做成错事,其实在你呼喊我之前,我已经有所觉察,觉得那味道不对,并不是我喜欢的,娘子的味道。”
“够了。”闲诗一想到花流云曾经亲吻过自己,如今还将亲吻自己的感觉与亲吻花流芳的感觉作对比,哪怕是她先来花流芳是后到,她也觉得恶心不已,“我喂你吃药。”
此时此刻,她只想用药堵住他的嘴,不想再听他说任何话。
花流云觉察到闲诗的不悦,眸子微微沉了沉,道,“娘子如今也受了伤,我如何舍得让你伺候?让芬儿进来吧。”
他这是肯喝药的意思了。
既然他不让自己喂,闲诗也不会强求。
待花流云朝着门外大喊一声之后,推门进来的却是闲燕。
“姐夫,有何吩咐?”
花流云对着闲燕温和地笑了笑,因为想到当年闲诗救自己的时候,树丛里还躲着一个正在大哭的小丫头,便也觉得闲燕越看越亲切,道,“你也长这么大了,看来那时的胆怯如今全都没有了。”
闲燕立即领悟了花流云的意思,甜笑着点了点头,“是呀,我现在胆子很大了,比姐姐还大。别说是蟒蛇,就是老虎,我也敢扑上去跟它打。”
闲诗瞪了闲燕一眼,斥道,“尽会吹牛,快去叫声芬儿,让他来喂花……”
只说了一个字,闲诗便感觉到花流云投过来的那炽热的眸光,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对他直呼其名,便含糊道,“药快凉了。”
闲燕是个机灵鬼,肯定听得懂她的意思。
“我来吧,喂药这种事,我最擅长。”闲燕笑呵呵地将药端起,站在床畔,将兜着药的勺子小心翼翼地朝着花流云递去,“况且,爹让我跟过来,就是让我来照顾你们俩的。”
这小丫头就是故意的,闲诗瞪了闲燕好几眼,但闲燕只当是没看见。
因为一旦闲燕亲自给花流云喂药,她就只能继续坐在花流云的床边,不能立即离开。
聪明如花流云,自然猜得到这两姐妹因为无话不谈,姐姐的心思妹妹恐怕已经全都知道,而妹妹却是反对姐姐的决定,所以才会想着法子地来撮合他们和好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