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娘子不放松_作者:奈妳(30)

2018-10-24 奈妳

  但,打不过他是一回事,记不记仇又是另一回事。

  她是低调之人,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好欺负,对于那些可恨之人,她可以力所能及地给他些颜色瞧瞧,否则,哪里咽得下那口怨气?

  黑衣男人在踢中绣花枕头的瞬间,其实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了闲诗的到来。

  他还奇怪屋顶怎么会多出一只碍眼的绣花枕头,像是鬼魅一般,这会儿算是明白了。

  没想到还有人跟他一样喜欢以屋顶为铺,并且比他还要讲究,更懂得享受。

  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以为跟他有同样喜好的人是个男人,或者是个娘娘腔的男人,可是从他眼尾的余光扫过去,却分明是个娇小的女人。

  呵,这世道诡异了。

  若是个男人,或许他还会稍作理会,既是个女人,他顿觉不屑一顾。

  是以,明知闲诗站在什么位置,他却当压根儿没瞧见似的,就地背对着她坐了下来。

  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壶酒,拔开塞子,动作颇为豪迈地仰头喝起。

  一口气喝下一半,他将酒壶随手放在身旁,默默地看着天上悬挂着的弯月,兀自陷入沉思。

  男人周身散着致命的寒光,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生人勿近。

  闲诗气愤地咬紧了唇瓣,她才不信这个男人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

  哼,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绝对是故意无视她的!

  或者,他是在为踢掉了她的枕头而心虚,是以在用这种冷酷的方式逃避?

  无论如何,男人傲慢无礼的表现加深了闲诗想要报复的念头。

  于是,闲诗一步一步地朝着男人所在的位置走去。

  若是平日,撞见屋顶有人,她早就识趣地离开了,可今日,她偏偏要留下来。

  别说这个屋顶是属于她与花流云的,就是跟她无关,她也不想离开。

  男人所落座的那个位置,看起来并没有多少特别,但恰恰也是她方才坐着的。

  这种巧合,让闲诗觉得既怪异,又无法接受。

  仿佛是自己心爱的东西被别人也看上,甚至已经抢走了一般。

  在距离男人的位置越来越近之时,闲诗以为,男人一定会回过头来瞧她一眼。

  可惜,她想错了。

  待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两三步时,男人仍像是一尊坐着的石像,纹丝未动。

  闲诗没打算主动搭讪这个男人,而是继续默默地靠近男人的脊背。

  在两人只差半步之距的时候,男人性:感磁沉却冷如鬼魅的声音突然响起,“别碰我。”

  闲诗的脚步本也没准备继续向前,听见男人突然出声,被男人动听的嗓音吸引的同时,她禁不住心生感慨,这般动听的嗓音配在这般恶劣的男人身上,着实可惜了。

  虽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威慑力却极大,像是每一个字都被环上了一圈锋利的刀尖。

  “我”字后面,省略其他比说了其他,仿佛更多内涵,譬如一旦触碰了他之后的凄惨下场。

  闲诗不屑地冷哼一声,若非看清了他的身姿、听清楚了他的声音,否则,她恐怕要误以为他是女人了。

  哪有男人对女人冷喝“别碰我”的?他黑巾蒙面,看不出年纪与长相,谁稀罕碰他呢?

  就算他年纪轻轻,又英俊倜傥,她也不可能主动調戏他。

  这男人摆出的嚣张姿态,让闲诗越想越觉得可笑,可笑极了。

  早就打定了报复他的主意,闲诗竭力调整好自己有些紧张的气息,继而猛地抬起右脚,朝着他身旁的酒壶狠狠一脚踹去。

  ☆、020:美的可怕

  在闲诗踹脚的瞬间,男人身姿敏捷地往前一跃,待听到酒壶远远落地时发出的轻微碎裂声,他这才意识到,闲诗进攻的对象根本不是他这个人,而只是酒壶而已。

  只是酒壶质地坚硬,闲诗的脚尖踢出去又太狠,哪怕隔着鞋子,一时间仍痛得无法站立。

  抽了抽冷气,闲诗迫不得已地随地坐下,伸出双手去按揉右脚尖,一时间也故意无视男人的存在。

  虽然自己的脚踢得疼是疼痛,虽然酒壶飞起的弧线远没有绣花枕头飞起得高,也没有那般漂亮,但遭遇无异,闲诗心里舒坦了,踏实了。

  男人转过大半个身子,斜睨着埋头揉脚的闲诗,没法看清她的全貌,却凭着她一身嫁衣,一眼认出她就是花流云今日新娶的女人。

  没想到,花流云那厮眼光这般独特,竟亲自选了一个半夜会爬屋顶的女人作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