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期待良久的事情,总是不希望有任何人去破坏,哪怕只是言辞上的破坏,所以当朝塍这番话说出来的时候,闲诗一方面惊喜,一方面又羞愤至极。
这男人可以有千万种方法证明今日是个难能可贵的日子,错过便很是可惜,但他为何要诅咒她若是错过今年的百兽节,还会以生孩子的原因错过四年后的百兽节?
他诅咒她生孩子也就罢了,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她正在给他生孩子,真是不害臊到了极点,恶毒到了极点。
就算她将来会生孩子,怎么也不可能给他这种人生孩子的。
闲诗恨恨地瞪着一脸理所当然的朝塍,不屑道,“我当然不会错过今日,但绝对不是跟你一起出去,而是跟我爹或者我哥哥一起出去。”
朝塍提醒道,“爷说了,他们今日要参加——”
不等男人说完,闲诗便不耐烦道,“我可以等他们回来,再与他们一同出去狂欢。”
朝塍嗤笑一声,“魏尚书有一个小女儿,长得如花似玉,听说多年来只倾心于你哥一人,今晚,由魏尚书出面,想必你哥想要早点回来也难,而你哥必然要拿你爹做挡箭牌。”
他的意思无非是,景裕父子回来都会很晚很晚,而若是等他们夜半三更回来,一旦过了子时,该散的狂欢早就散了。
百兽节最最热闹的时刻,无非是晚膳之后的两三个时辰之内。
不管朝塍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闲诗今日出门是铁板钉钉的事,无论是她一人出去,还是跟景裕父子一起出去。
“那我就一个人出去,用不着任何人相伴。”闲诗再一次对朝塍表明了拒绝之意,心里也存着对景东柘的些许不满。
她不明白,百兽节这么大一件事,为何景东柘前几日提都没有提过,难道以为她肯定会知道吗?作为哥哥,他不是该跟她谋划一下,一家人如何快乐地度过这个节日吗?
不过,闲诗对景东柘的责怪也不多,或许他就是那种贵人多忘事的性子,要不然也不会忘记了爹的生日,等生辰已经到了才临时想起来。
朝塍微微地眯起了眼睛,令闲诗看不清他的情绪,“再来说第二个好处,你定然会更感兴趣。”
闲诗对百兽节隐含的兴致,朝塍其实早就一眼看穿,这丫头就像那些小孩子一样,对百兽节充满各种兴奋的期待,他若是不狠狠地满足她,简直愧对他对她的感情。
闲诗撇了撇嘴,无情道,“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朝塍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兀自道,“若你愿意跟爷一道出去,爷虽然必然跟你形影不离,但可以做得到不碰你,但若是留在这儿,爷想怎么碰便怎么碰,除非你有本事反抗。”
“你——”闲诗怒目而视,但心里却狠狠地动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这男人说出的第二个好处确实很誘惑人。
一道出行,却可以不碰她,就像是给了她无尽的自由,否则,她看着这个男人在身边,总是恐惧他会不会像以前那般突然抱她,甚至还有其他更过分的动作,节日的兴致也毁在了担忧上。
百兽节最热闹的地方,本就人山人海,她大可以将他当成陌生人嘛。
闲诗颇为怀疑地看向朝塍,认真地问道,“你说真的?若是出去,果然一碰也不碰我?连跟头发丝也不碰?”
朝塍确定地点了点头,黑眸里满是诚恳与坚定,嘴上却道,“但若是你失足掉下悬崖之类,爷必须拉你一把,这种事你不能算在里头。”
这不是废话吗?闲诗白了他一眼,暗道这男人说出这种假设,是想显摆他对她的心意吗?她才不稀罕。
闲诗凝眉认真地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道,“好,我跟你一道出去,你若是敢无端碰我一下,就立马滚蛋,还是乌龟王八蛋。”
朝塍微微点了点头,言辞却十分不满道,“一会儿说爷是小狗,一会儿说爷是乌龟,你究竟有多喜欢畜生?”
闲诗咋舌,若非早就从花流云那儿确定,她真不敢相信,这话能够从当今太子殿下的嘴里说出来,他居然不怕将自己必成小狗与乌龟,甚至还可以承认自己是畜生?
不过,在她眼中,他确实就是畜生,否则怎能三番四次地非礼她?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说了这句,闲诗便刹住了口,其实她更想说的是:我就是喜欢畜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