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见得到他自然要比见不到来得好,若不然,她赶到一个并没有他的地方,做什么?
缅怀吗?若是缅怀,她也应该去花家的某个屋顶。
小巷子中的那所宅院,并没有任何值得她缅怀,只是他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仅此而已。
当闲诗又顺利地找到小巷中的宅院,站在木门外气喘吁吁时,她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最后一次见繁星盗,她不要再掩藏自己的心,无论他知不知道,她一定要亲口告诉他,她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但是,她不会强求他。
除了跟他表明不需要回应的心迹之外,闲诗还想了却一个说不出口的心愿——她想亲一亲他的嘴。
那晚在那条溪流边,当两人最为亲密的时候,闲诗在被荡漾折磨的时候,其实很是渴望繁星盗可以亲吻自己的嘴,可是,他一次也没有触碰过,仿佛她那儿太过神圣,他要留给他的好兄弟。
虽然是荡漾逼迫她生出的念头,但是,遗憾便是遗憾,虽然事后她已经解脫,并且清醒,但是,对于那个没有到来的亲吻,她还是很惦念。
那晚她万分渴望他的吻,是出于荡漾的缘故,但等到她发现自己已经泥足深陷爱上他的时候,她便偷偷地生出了与他亲吻的念头,就像是普通恋人、夫妻之间的那种,那种唇齿相依的感觉,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想着那渴望已久的亲吻,闲诗的心跳不由跳得更快,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呼吸却变得紊乱不堪,仿佛推开门,就能看见繁星盗似的。
见到繁星盗之后,究竟是先跟他表白还是先跟他亲吻?对于这个问题,闲诗犹豫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先强吻他来得好,否则,依照他那冷峻的脾气,在她表白之后,他肯定会防备着她的“进攻”。
还有,若是那个女人也在场,她还亲不亲吻,表不表白?对于这个问题,闲诗又纠结了半天,最后选择了照亲不误,照表白不误。反正她都要离开了,再也见不到繁星盗,做什么说什么,还需要负什么责任?就让她任性一次吧。
终于,将所有的事情都想清楚之后,闲诗轻轻地将木门推开。
关上木门之后,木门内静悄悄的,听不见一丝异常的声音。
闲诗慢慢地朝着里头走去,穿过花园,细望四周,可却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看来,就跟上次她来这儿一样,繁星盗没有来这儿,或者说,他来的时候她没来,而她来的时候他也没来。
也许,这就是他们没有缘分,所以在这最后的时刻中,想见也见不到。
闲诗坐在花园中默默地流了一会儿眼泪,然后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在离开之前,她又在花园里慢慢地走了一遍,谁知,在经过一扇主屋的屋门时,门居然吱呀一声开了,闲诗被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朝着屋门看去,竟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她梦寐以求的男人。
只是,这个男人此刻的形象让她的心跌到了比谷底更深的谷底。
☆、256:相濡以沫
繁星盗穿着一身闲诗从未见过的铁青色长袍,脸上亦配有铁青色的遮面面巾,满头青丝慵懒地披散着,不见平日那撮高高束起的发辫,一双深邃慑人的黑眸像是被星辰覆盖般闪亮……这些,虽能轻易地牵动她的心,却不足以撼动她的心,让她的心猛地往下沉落。
令闲诗移不开眼、心儿剧颤的一幕,是繁星盗所着的铁青色长袍,自脖颈下大大地敞开,露出的不是他的中衣,也不是他的里衣,而直接是他光溜溜的男性肌肤,其上似乎还攀爬着一滴滴晶亮的汗珠,瞬间刺伤她的眼。
闲诗的眸光不自觉地往下,看见的又是繁星盗未着鞋袜的双足,比女人的纤长,却似乎比女人还要漂亮白皙。
虽然闲诗不知道繁星盗的作息时间,但她偏偏笃定地认为,他是个大男人,跟其他绝大多数血气方刚的男人一样,没有午后睡眠的习惯,但他这副样子,显然是刚刚从床上起来,仓促地穿上衣裳,却未来得及穿上鞋袜。
他的双脚直接接触冰冷的地面,闲诗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冷,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冰冷到了极点。
联想到第一次来此处的一幕幕,闲诗第一时间便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猜测此时此刻,繁星盗身后的屋子里、他刚刚下来的床上,是不是还躺着一个女人?
虽然她并没有真正地经历过夫妻之事,但自从嫁给花流云之后,也逐渐懂得了许多,领悟了许多,在传统的观念中,白日不可宣淫,但是,繁星盗只是个洒脫的盗贼,有什么事情不敢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