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娘子不放松_作者:奈妳(406)

2018-10-24 奈妳

  闲诗的嘴角苦涩地牵了牵,回答,“哥哥真是慧眼,对,他活得好好的,没死,只是,我对他的心死了。”

  景东柘嘴角抽了抽,“心死就心死,干嘛非得说他死了?幸亏我不认识他,否则,若是不小心告诉他,他岂不是要被你气死?”

  闲诗摇了摇头,“不会的,他恐怕巴不得我说他死了。”

  那样,他便少了麻烦,不会多一个莫名其妙的自作多情的女人去纠缠他,打扰到他与他的心上人恩爱。

  景东柘这一次没有再发表言论,而只是无声地笑了笑。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各自的心事,片刻之后,闲诗突然道,“哥哥,妹妹都第二次出嫁了,你什么时候第二次娶妻?”

  景东柘一怔,随即微笑道,“胡来过一次,第二次哪怕我愿意胡来,爹恐怕也绝对不答应。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打算给哥哥做媒吗?”

  闲诗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进宫之后,定然会遇见许多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哥哥可不可以答应我,若是我看中了哪个,哥哥可以考虑跟她相处相处?”

  景东柘又一怔,随即勾唇道,“我非常相信你的眼光,若是你看上的,哪怕不是达官贵人家的小姐,是个极为普通的女子,哥哥也愿意试着娶她,与她培养感情。但前提是——”

  “是什么呀?”

  “你与殿下相濡以沫,恩爱有加。”

  “这……”闲诗无奈地撇了撇嘴,勉强应承道,“好吧。”

  ☆、257:结发夫妻

  经历了万千繁文缛节,当闲诗终于可以独自一人静坐在东宫的新房之中时,天色已近黄昏。

  今日所面对的一切宛如一场陌生的怪梦,闲诗不记得自己见过多少张陌生的、神态各异的面孔,不记得下跪过多少次,也不记得做过多少规规矩矩的动作,更不记得走过多少路途,不记得身旁有多少人跟自己说过话,她只记得与清楚,这一切繁冗的铺垫,不过是提醒她一个铁一般的事实——她变成朝塍的太子妃了。

  可惜她是逼不得已才嫁进宫,否则换成别的女人,恐怕会将一切皆视为莫大的荣耀与幸福,再苦再累也不在乎,因为前方有一个她深爱的男人将与她携手此生。

  此刻,闲诗站在铜镜前,望着镜中浓妆艳抹的自己,怔怔地发着呆。

  今日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头上凤冠霞帔,脂容华贵艳丽,不必像寻常女子成婚那般,还顶着一个红盖头遮住自己的面目。

  镜中人明明就是自己,可她却瞧着陌生,无论凝视多久,都无法从中找到一丝一毫的喜悦或期盼。

  今日所嫁的若是其他男人,哪怕是素未谋面的男人,她或许都可以像嫁给花流云时那般生出一些念想,可她偏偏嫁的是朝塍,是她几年前便铭记着的仇敌,是今日最为厌恶的男人。

  命运的安排如此残忍,她唯有在内心深深地给予叹息。

  好在,念及她此生血脉相连的两个亲人,她冰冷的心中还能滋生一抹温暖,也正是那抹温暖,能够陪伴着她、支撑着她面对一切未知的将来。

  天色逐渐暗沉,闲诗在偌大的新房内走了几圈之后,回到床畔坐下,交叠着双手进行把玩。

  晚膳已经用过,伺候的嬷嬷已经退下,接下来要面对的事,闲诗即便不去想也清楚,那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人,最不愿意面对的事。

  朝塍,那个已经变成她夫君的男人,白日其实一直在她身旁,只是未曾跟她说过一句话,似乎也未曾看过她一眼。

  其实,闲诗并不在乎朝塍对自己的态度是好是坏,她最希望的,不过是他能距离自己远一些,但这似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在这东宫,似乎真的跟她所听说的那般,没有宫女,也没有侍妾,只有太监、侍卫与嬷嬷,至少今日她进来之后,未曾见到一张年轻女人的面孔。

  如此,朝塍如何被其他女人转移走注意?

  闲诗并不知道,此刻她所在的新房,即是朝塍居住多年的寝房,将来,必将是她与他共同的寝房。

  新房外面的喧哗声从大到小、从近到远、从有到无,夜也变得愈发深沉,闲诗的心跳却在安谧中不断加快加重。

  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今晚的洞房之夜,以朝塍霸道的性情,必然不会错过。

  朝塍与花流云不一样,花流云曾经对她,并无感情,是以不屑与她洞房,但朝塍对她,早就明确了态度,他想要她,怎么可能不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