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慕青瞪着他道,“阳儿比你乖巧听话万万倍,你呀你,怎么就这么傻呢?只怪你从来没有喜欢过女人,毫无经验可言。”
朝塍不屑地看着朝慕青,却紧抿着不吭声,也没有阻止她将自己身上的雪继续掸落。
“我相信,景曦一定会回来的,你这般作践自己,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等她回来的时候,万一受伤了,你还怎么照顾她?不要到时候昏昏欲睡,连看她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不会受伤。”虽然只有五个字,但朝塍说出来的时候,却艰涩不已,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水分。
“是,她不会受伤,她会安然无恙地回来。”朝慕青顺着他的话说道,“那我觉得你再这么站下去,就会大病一场,到时候还要烦劳她来彻夜不眠地照顾你。你忍心吗?”
想到那个并不爱自己的女人,朝塍苦涩地说道,“忍心。”
朝慕青嗤笑一声,“就会口是心非。赶紧给我站到屋檐下去。”
被朝慕青推了了推,朝塍便缓缓地走到了屋檐下,虽然他身上的积雪已经抖落得差不多了,但是,身上穿着的衣裳已经差不多湿透。
朝慕青只好强行将朝塍推进了房间,道,“赶紧换身衣裳,听着,为了她保重自己,否则,她如何为你保重她?天亮之后,她还需要你去亲自找寻她。你若跟她心有灵犀,便一定能找得到,其他人恐怕都比不上你。”
朝塍定定地看着朝慕青,虽然没有点头,但还是突然转身,回到了寝房。
朝慕青叹了一口气,望着毫无停歇的大雪,闭上眼双手合十。
朝塍在脫衣换衣的时候,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闲诗此刻究竟是在宫内还是在宫外。
派去宫外的侍卫已经有人返回禀告,无论是景家,闲家,还是花家,甚至是杜家,只要是闲诗曾经认识的人的家里,侍卫都去暗寻过,但都没有闲诗的踪影。
宫外的侍卫仍旧在满城地寻找之中,宫内的侍卫更无懈怠。
朝塍知道,闲诗所在的地方只可能是其中一个,而不会两个兼有。
最后,凭借各种推断,他将希望放在了宫里,若是在宫里,哪怕皇宫再大,总能将人给寻出来。
☆、275:生死相随
咚咚咚——
嘣嘣嘣——
闲诗便是被这两种交替不断的声音给生生吵醒的。
揉着眼睛起身,闲诗环视一圈,这才发现在距离自己较远的位置,也就是洞穴边沿的石壁旁,闪着火折子幽幽的微光。
而在微光的映照下,立着李裕如高大的身影,他一手举着火折子,一手拿着一块石头模样的物什,正在石壁上敲敲打打。
闲诗分辨不出此刻究竟是什么时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这会儿脑袋也不沉了,眼睛也不迷糊了,精神饱饱满满的,十分不错。
懒洋洋地从李裕如的两件衣裳间钻了出来,闲诗吸先舒活了一下筋骨,这才一步一步地朝着李裕如走去。
未免吓到聚精会神的李裕如,闲诗在极为接近他的时候,故意咳嗽了一声,李裕如立刻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道,“醒了?睡得好吗?”
闲诗嘲讽道,“拜你所赐,睡得很好。”
若是他不这么敲敲打打,或许她还能再睡一会儿,不过,她这么说倒不是抱怨他吵醒了她,而是看到他憔悴的面容时,有些心疼。
“你呢?你睡得好吗?”闲诗关心地问道。
李裕如停下了敲击的动作,手却不得闲地触摸着石壁,淡淡地回答,“我还想继续活下去,怎么可能睡得着?不过你放心,我是估摸着你睡得差不多了,才开始敲打起来,发出噪声的。”
闲诗噘着嘴道,“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是因为不想活,才睡得那般熟稳的。”
其实她心里是极为不好意思的,在这么一个随时可能濒临死亡的地方,她居然还能安心踏实地睡着,明明她也很想活下去的,只是,该有的担心去哪里了?
李裕如薄唇微勾道,“我知道,你是因为对我投以了十足的信赖,相信我一定能带你离开这里,是以才会安心地睡着,是吧?”
虽然这话有借此太高他自己的嫌疑,但闲诗还是予以肯定地点了点头,道,“也许是吧。”
陪着李裕如对着石壁观察了一会儿,闲诗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可有找到什么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