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云轻笑一声,“殿下身子矜贵,可怠慢不得,要不我们一起送你回去,再出来闲逛?”
这话说得,好像他与闲诗姐妹是一个群体,而朝塍是格格不入的单一群体。
闲诗心里很是犹豫,一方面,她记着朝塍犯下的错,想用各种办法与他对着干,不让他痛快,另一方面,万一朝塍因为这几日吃得不好睡得不好,或者是伤口感染等原因,果真身体不适,她心疼他,想要陪着他回去,让他好生休息。
抿了抿唇,闲诗很想开口让朝塍独自回去休息,但是,不是她不敢说,而是她知道,即便她说出来,他也不会听。
也许,他会拖着不适的身躯,陪着她一起闲逛……
那是她不想要的结果。
闲燕很是期盼与闲诗在异国他乡游玩,一脸期待地撞了撞闲诗,“姐,你说呢?”
闲诗猛地回过神来,自然明白闲燕的心意。
只是,这个傻妹妹,若果真他们三人成行,她这个做前妻的岂不是闲燕与花流云的阻碍?
☆、321:戴罪之身
有些假惺惺地,闲诗望着朝塍漆黑深邃的眸子,说道,“我先陪你回去。”
继而,闲诗又对着闲燕与花流云道,“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可好?”
花流云面色平静地答应了,闲燕也答应了。
朝塍动了动嘴唇,居然也沉默着答应了。
闲诗有些不可思议,但马上便想通了,这男人定是生怕自己会避开他躲起来,是以她无论提出什么要求,他都尽量成全。
如此看来,他表现还算不错。
但是,还不到原谅他的时候,那件事,想起来她就恨,恨得咬牙切齿。
接着,闲诗与花流云以及闲燕一一告辞,便与朝塍一道离开了包厢。
花流云让小二上了一壶茶,与闲燕喝了没一会儿,便站起来道,“我要去谈笔生意,你自己管好自己。”
闲燕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问道,“你不是答应在这里等姐姐吗?怎么能说走就走不讲信用?”
花流云叹息着咬了咬头,“夸你单纯好呢,还是骂你傻好呢,你以为她这陪着回去,还能有机会回来?”
闲燕更加困惑了,“你什么意思呀?”
方才那局面,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太子殿下根本就是妻管严,都听姐姐的。
花流云强忍着才没有伸出手去打闲燕的头,一脸无奈道,“除非你姐姐有铁石心肠,否则,落到殿下那无耻男人的手里,能下得了床才见鬼了。”
闲燕只能领会花流云的大致意思,却没法领会下得了床的精髓,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笑盈盈道,“云哥哥,我怎么闻到一股浓烈的酸味呢?”
花流云蹙眉,“别叫我云哥哥,恶不恶心?”
“那我该叫你什么?请赐个叫法。”
花流云喝了一口茶,望向窗外,大言不惭道,“既然诗诗不在,那还是跟原来一样好了。”
闲燕一愣,随即鄙夷地瞪着花流云,“哎呀呀,我的天呀,你有脸听,我可没胆喊呀,姐夫会对我不客气的。”
花流云想得有点多,便误会了闲燕的意思,以为她在讥笑他便是朝塍嘴里的太监,便道,“你尽管喊,将来的那个太监绝对与我无关。”
闲燕又愣了愣,终于想明白了,笑眯眯道,“当然不是你啦,因为我不会再喊你姐夫,将来你又是我的夫君,自然不会是太监啦。”
这话说得极为拗口,但却容易听懂,花流云冷了俊脸,一甩衣袍,一脸不耐烦道,“乖乖等你的姐姐吧,若是天黑了还没过来,你就自己回客栈。”
闲燕却是半点不信,朝着花流云做了一个大鬼脸,道,“你等着瞧吧,姐姐一会儿就回来了,等她回来我要说你的坏话,让她知道……”
砰一声,剩下的话,花流云是听不见了,闲燕适时收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
坐在了床边,闲诗托着腮,望着窗外的风景,想着花流云方才说过的话,难道姐姐真的回不来了?
闲诗原本想跟在朝塍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如此,她看得见他,他却不必看见她,她可以稍微轻松一些。
但是,朝塍偏偏不能如她的愿,她走得慢,他便停下脚步等待,非得两人并行了,这才迈开步伐。
为了一前一后还是左右行之,两人暗暗地较着劲,最后以闲诗放弃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