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他就没有携带匕首的习惯,但是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身上携带着一把,那么这个女人就不用跟他生气了。
也许,他的身上确实藏了匕首,但是,那匕首是关乎他的性命,怎么能借?
想到被红袖误会的匕首,景东柘的身子有些热腾腾的,忍不住地想象着,若是他将自己的匕首果真告诉她知道,她会不会再拿?
那样的话,她的脸一定会红成虾子,甚至要辱骂自己了。
当然,这样的假设是绝对不会存在的,除非她是自己的女人,但她不是,不可能是。
突然,景东柘站了起来,干咳一声,算是给红袖一个交待,“我出去一下,在我回来之前,你哪儿也别去。”
红袖懒得抬头,嘴里却轻轻地嗯了一声,听在景东柘耳朵里,似乎还有些哽咽,难道哭了?
如此一认定,景东柘心里更加烦乱,不由地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待景东柘一离开,红袖便抬起头来,撅着嘴看着门口的方向。
他去干什么了?上茅房去了吗?
红袖胡思乱想着,突然觉得度日如年,还有些慌乱,没想到,景东柘在身边,她便会大胆如天,可他一旦不在,她的心便空落落的,找不到方向。
一刻钟左右,景东柘一身风尘地回来了,红袖觉得自己应该要继续跟他保持生气的氛围,便黑着脸不看他。
景东柘缓缓地走到红袖边上,坐下,好一会儿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拿着。”
红袖转过来一看,这男人手里拿着的,是一把崭新的匕首。
难道他不是去茅房之类?而是去给她买匕首了?看来,是她误会他了,他确实没有带匕首。
“谢谢?你特意为我买的?”红袖的态度来个大巨大的转弯,喜不自禁的将匕首接在怀里,若非知道它十分锋利,真想拔出刀鞘亲几口上去。
如此一想,红袖突然坏心生起,故意将刀鞘拔掉,一脸馋涎地噘着嘴巴,且闭着眼睛朝着亮晃晃的刀身亲去。
景东柘见状,倒吸一口冷气,连忙喝道,“你干什么?”
红袖睁开眼睛,一脸天真道,“亲一亲这可爱的匕首呀,难不成,你以为我要亲你?”
景东柘翻了个白眼,“已经长得这般难看,再多添一个刀疤,岂不是走不出门?”
闻言,红袖再也没有了试探的念头,她真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还以为这男人会关心自己,却原来,不但擅长损她,还嫌弃她的长相呢。
☆、东青劫35
红袖正准备与景东柘再都几句嘴,非得斗得他无话可说的时候,门被人从外头叩响。
“洪公子?”老鸨的声音从外头谄媚地响起。
红袖一边连忙将匕首收了起来,一边清了清嗓子,粗声粗气道,“请进。”
门一敞开,老鸨便眉开眼笑地走进来,对着红袖与景东柘客气道,“两位公子,鸳鸯姑娘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要一道进去还是……”
对于红袖之前在男人们面前夸下的海口,老鸨自然也是听见了,虽然觉得有些吃惊,但还不足以没见过那种世面,毕竟花魁的第一夜,从来没有申明必须只给予一人,只要买者乐意分享,花魁便得顺从,再说,红袖出的钱,比起丽人苑前几任花魁,已经是多得多了。
红袖眸光促狭地看了一眼沉着脸的景东柘,笑嘻嘻道,“鸳鸯姑娘那般娇弱,怎堪同时承受俩?我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还是一个一个来,让我这兄弟先在门口等着。”
景东柘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道,这女人每次强调自己是个男人时候,难道不会觉得可笑?反正他是觉得很是可笑。也许,这女人上辈子就是个男人,没做够男人,是以这辈子喜欢过过嘴瘾。
“那敢情好,洪公子这边请呀。”毕竟是自己栽培的姑娘,老鸨暗吁了一口气,依旧脸上堆笑地将红袖与景东柘往外迎。
丽人苑一共有四楼,鸳鸯的房间位于三楼的最东边,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建造格局,都是最好的,这也是花魁独享的地方,当她成为花魁,便住进了这里头,当她卖掉了自己的第一夜,从此便得搬离这里,将空间留给下一任花魁。
女人的地位便是如此低微,一夜之间,便能从天上掉落到地上。
老鸨仍在前头一步三回头地殷勤带路,红袖跟在其后,景东柘则跟在她的身后,三人之行引来许多知情者羡慕的目光,只恨自己口袋里的钱比不过红袖,否则,那鸳鸯美人儿的美妙哪能轮得上那两个挫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