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王定安兄弟俩异口同声地摇头,但却对红袖的话深信不疑。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红袖真正的来历,但有一点清楚,城主非常宠她,甚至是怕她,所以,她嘴上说是拜托,其实,恐怕是城主非听不可。
有了兄弟俩的掩护,景东柘与红袖的白日不再是毫无交集,而是有了忙里偷闲的幽会时刻。
偶尔,两人策马跑到荒无人烟的原野,躲到郁郁葱葱的草丛里头,或者飞到一棵大树上……总之,使尽亲昵之事。
每一次白日的男欢女爱之后,红袖总会愣愣地盯着一个地方发呆,景东柘问她在想什么,她都回答说没什么,只有一次,她貌似不经意地问道,“东儿,若是有一天,我的脸毁了,变成了另外一张脸,你还会要我吗?”
景东柘蹙着眉道,“你长得又不是倾国倾城,谁来嫉妒你的容貌?别说这些不可能的事情。”
红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说。
还有一次次,景东柘刮着红袖的鼻子,骂她是可恶的小骗子,红袖怔了怔,随即笑呵呵地问道,“若我是个大骗子?你还会喜欢我吗?”
景东柘毫不犹豫地回答,“喜欢。”
红袖开心地扑进他的怀里,偷偷地将眼眶里的泪水擦拭到他的衣裳上。
☆、东青劫43
当一个人处于极致快乐中的时候,即便是听见了,瞧见了,也绝对不会体会“乐极生悲”这四个字的含义,景东柘与红袖便是如此。
虽然红袖有意隐瞒自己的出身与背景,但景东柘并没有在意,无论她是出身寒微,还是有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只要如今她的心在他身上,她的人在他身边,并且愿意嫁给他,那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为了早日将红袖带回京城见一见父亲,甚至娶她进门,景东柘更加卖力地忙碌着秀城与红国的安宁之事,再累也觉得值得,再难也觉得可以攻破。
曾经他的心是饱满的,自小有母亲暖和,但自从母亲离开之后,他的心便是冷的空的,孤零零的,是红袖让她重新感觉到了家的温暖,心的饱满。
谁也没有想到,当红国与大承国签下友好协议,景东柘与红袖都沉浸在轻松与幸福之中,正在秀城以恋人的身份大肆游玩的时候,某一个夜晚,红袖突然失踪了。
景东柘联合城主找遍了整个秀城,但却找不到红袖的蛛丝马迹。
虽然景东柘也怀疑红袖可能落进了红国人的手里,但两国刚签下友好协议,他不能因为一个并不确定下落的女人而伤害了两国的关系,变成秀城乃至大承国的罪人。
在城主等人的阻拦下,景东柘还是只身去了红国,去见一见那个他所怀疑的对象之一——红国大皇子弘青彦,在这之前,他已经将其他怀疑的对象一一排除,也将红袖可能会去的地方排除,若是赴红国仍旧一无所获,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面对,是以他踏上红国的每一步,步伐都极其沉重。
也就是说,他宁可红袖是被那卑鄙无耻的弘青彦给掳了去,也不要她从此在自己的世界里杳无音讯。
红袖究竟在哪里呢?在她被人直接塞进麻袋,乃至在马车上长途颠簸的时候,她不知道,等到她在头痛欲裂中醒来的时候,正穿着陌生的中衣躺在陌生的房间里。
揉按了一下太阳穴,红袖赤着脚跳下了床,正犹豫着要不要穿摆在床边的衣裙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红袖被吓了一跳,稍稍一愣,便跑回了被窝将自己的身子裹住,无论进来的是男是女,防一防总是好的,哪怕她并不知道自己这身子有没有在昏睡中被人……
虽然红袖打心眼里希望,进来的是个陌生的女子,但结果,却是一个实打实的男人,这个男人虽然很久未见,与他一共也就见过两次,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弘青彦。
“是你!”红袖咬牙切齿道,“这里是哪里?”
弘青彦灿笑着,一步一步地接近床榻,“我、家。”
其实这个答案红袖早就已经猜到,只是想自欺欺人地听见,这里还在大承国,在秀城罢了。
红袖气得说不出话来,弘青彦在她床畔站定,盯着她被被子紧紧包裹住的婀娜身躯,不由地调笑道,“你都已经是本皇子的人了,还有遮掩的必要么?那些家伙不懂怜香惜玉,竟然将你装进了麻袋,还饿了你一路,本皇子真是心疼得紧,为了赎罪,本皇子亲自为你沐浴更衣。可有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