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数十战,我们都占据着主导地位。希望这一次也不例外。”叶挽沉声对众人道。“加油。”
她的声音不响,却带着一股奇异的能够安抚人心的作用,让所有人都冷静下来,不再为前方未知的黑暗而感到恐惧,也不为自己能力的绝对信心而骄傲自满。他们能够占据整军的主导,同样也能够在最后战胜敌方。
交代完毕之后,所有人四散开去,两三人结队,应变突发情况。
只有四个人留在了原地,并没有离开。甄玉、段弘杨、周建,还有刘方隅。刘方隅原本是步兵营的士兵,但经过西秦一事之后,他就时常跟在叶挽的身边,以至于后来叶挽都懒得将他送回步兵营去,就让他和周建一起跟着段弘杨了。
“你们还不去?”叶挽皱眉道。她原本是想让甄玉和段弘杨留在军营中省的引起有心之人的怀疑的,但是转念一想若是他们两个发现自己又不见了,指不定要搞出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来,索性还是带着一起算了。
段弘杨哼道:“叶哥又想搞个人英雄主义,不行,你这次说什么也要带着我们一起,休想将我们抛开。”
“我一个人好办事,你们跟着一起太碍手碍脚。”叶挽皱眉道。她看了一眼身边的朱桓,又说:“有朱桓跟着,用不着担心我的安危。”
段弘杨垮下脸色,嘟囔道:“你要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哇?”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却也知道叶挽说的是事实。她跟朱桓两个人身手卓绝,并非他们几个可以比拟的。要是叶哥和朱桓都难以解决的麻烦,放到他们头上就更加难解决了,和“碍手碍脚”好像也没什么分别。
不过段弘杨还是一本正经的梗着脖子,视死如归的瞪着叶挽希望她能够妥协。
妥协是不可能妥协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妥协的。叶挽挑起眉抄着胳膊看着他。
“叶挽说得对,我们两个一起行动。”甄玉点头说。他对叶挽道:“你自己千万要注意安全,实在碰到什么麻烦了就放信号,玉岩关还有少许暗卫和鹰卫在,应当能够帮上忙的。”
“嗯。”叶挽应了一声,挥挥手目送几人远去。
漠北地大,真要找到北汉人驻扎的军营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所以这般困难之下,即便再危险他们也必须分头行动,四散寻找,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可用的信息,为接下来的大战增添几分筹码。
斥候营存在的意义应当也就在这儿了,身先士卒,四字而已。
叶挽和朱桓身法诡谲,想要不动声色的在漠北这样空旷的地方穿梭寻找并不是一件难事。且叶挽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她只要向着岗哨多的地方寻找即可,越密集,就说明军营所处的位置越准确。
非要在晚上行动的理由也不仅仅是因为白日里不方便隐藏身形,同样的叶挽也是为了防止在这样的大漠荒地里出现海市蜃楼这样的景象。若是因为阳光折射而偏了寻觅的方向,那对镇西军来说无异于是灭顶之灾。
北汉人擅用这儿的地理,镇西军这等并非在北境所处长时间的军队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她与朱桓悄无声息的在沙地岩石之后穿梭,不断的寻觅着有人烟岗哨出现的方向,仅凭此来判断北汉大营的具体位置。
几个月以来,镇西军都没有发现北汉人的军营,不仅仅是因为斥候营每每在鹰涧峡出事,同样也是因为对于地理的掌握没有北汉人精准,是以才会处在一个被动的地位上。先前几仗能够打赢,要么就是走了狗屎运,要么就是北汉人另有图谋。
叶挽这么想着,不多时真的像是走了运一样的被她找到了北汉人军营所在的位置。
叶挽面无表情,短短一个时辰就被她找到,大概已经用光了这辈子所有的运气吧?
北汉人狡猾非常,军营的位置离玉岩关并不远,不过却有些故意的膈应了,因为就在玉岩关以北十几里的一块巨大的岩石背后,从玉岩关的方向看去,正好处于一个斜坡的背面,难怪在玉岩关的时候怎么看都看不到这里有军队驻扎的痕迹了。
北汉大军素来粗心且不谨慎,喜欢靠着绝对的武力来镇压敌军,从他们对将军的称呼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喜欢直来直往的勇士,不喜欢弯弯绕绕带着小心思的试探。
而这么多次以来的战事却与他们以往的风格大相径庭,这让叶挽不禁觉得有些怀疑。难道呼察汗转了性,因为少了一条右胳膊所以变得阴险非常,一反常态的喜欢来阴的不成?还有那几次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