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叶挽厉声道,“都把兵器放下!”
“呵呵,怎么了,各位还真是想要造反呐?”冯凭心中微惊镇西军将士的齐心协力和非一般的身体素质,竟然能在短短一眨眼间就摆出如此不同凡响的阵型。他面上不显,看向叶挽的表情越发森冷,“叶校尉这是不想跟咱家走?”
叶挽淡道:“冯公公多虑了。”她侧目看向甄玉等人,背在身手的手打了个手势,示意暗中的朱桓立刻去找褚洄将此事告诉他。“你们不要紧张,太后只是请我去宫中伴驾罢了,没什么大事。没几日我也就回来了。”只要她实在不想入宫,倒是也能在冯凭的手下逃脱。只是将军府两千五百人,却不是说走就能走得了了。褚洄这么些日子的安分守己只怕也有他自己的想法,不可能整日无所事事就等着朝廷大发善心让他们回到陇西去。
她也有自己的思量,曾后此举摆明了是急了,暗的搞不定她就要来明的。在宫中她有的是方法让自己光明正大的做什么不可饶恕之事犯了宫规被处置。但同样的,叶挽离她越近,曾后所要保留的秘密也就越容易被她发现。以自身的安危换得真相,她是愿意的。
叶挽垂眸淡笑道:“冯公公,可否请你在此稍等片刻。我还有些事情要与兄弟们交代。”
冯凭哼道:“那还请叶校尉快着些,陛下和太后娘娘还在等着呢。”
在甄玉和一众兄弟们担心的目光中,叶挽淡定地拉过甄玉、段弘杨和周建道:“我要有些日子不在府中,你和兄弟们的操练决不可敷衍了事。若等我回来发现你们无心操练,保证揍的你们屁股开花。”
“叶挽……”甄玉剑眉紧锁,不赞同地看向叶挽。
段弘杨低声道:“叶哥,不用怕这个没把的老妖怪,他也就敢现在在我们面前嘚瑟嘚瑟,有将军在呢,就算你抗旨他也不能拿你如何……”他说的小声,在内功深厚的冯凭面前却不算什么。
不远处的冯凭脸色难看,眉头狂跳了几下。
“叶哥,你非去不可吗?谁知道那位……安的是什么心?”周建担心道。
“行了,不是什么大事,叶哥有办法自保。别婆婆妈妈的。”叶挽给三人一人敲了一下毛栗,复又对甄玉道:“我房中枕头下面有一本册子,上面写着《斥候营加练项目修进纲要》,还未来得及改完,你拿去给将军或是赤羽修进一番。然后这些日子给七队的百余兄弟照着纲要联系,若有其他兄弟想加入就一同操练,由你督导。我回来后要看到你们操练的效果,明白?”
甄玉仍是那副担心的复杂神色。
叶挽也不在意,捶了一记他的肩膀:“甄玉,拿出上级的样子来,别想着偷懒,嗯?”
“嗯……”甄玉半晌才不甘不愿地从鼻间发出一声哼响。
“还有,过几日花无渐若来找我,就告诉他我在宫中,暂时无法履行条件的事情。”叶挽想了想又道,“他在帮我查些事情,你别跟着他瞎闹。还有淬玉阁……”
“嗯……”甄玉看着她,样子颇像将要被人遗弃的小狗。
“行了,就这几件事,记得照我说的去做。这些日子不许偷懒,不许闹事,一切等将军回来再说。”叶挽唠叨了两句,深深地看了三人一眼,扭头朝冯凭的方向走去。
她这一去,若是稍有不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和这三个兄弟再见面?
她微微抬手,摸了摸头上簪着的狐狸尾巴玉簪,心中稍定。
院中将士们注视着叶挽离去的瘦削背影,有脾气暴躁的蠢蠢欲动想要提刀冲上前将叶哥拉回来,连忙被身边其他人拦住。“疯了吗?别忘了叶哥刚刚跟我们说了什么!”
“可是叶哥……”
“已经有人去找将军了,一切等将军回来再说!”
“对,将军不会让叶哥这么迷迷糊糊的去那个吃人的皇宫呆着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甄玉站在人群的最后方,恨恨地捶了一下身边的石墩。
他真是没用!叶挽有麻烦的时候,竟然还要她反过来安慰自己!
燕京的皇宫建于一百五十年前,燕太祖马上打下了天下一统中原之地后。历史虽算不得悠久,却也在风雨击打斑驳的宫墙上留下了灼灼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