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娶了曾家女儿会对仕途有帮助,谁知曾后也仅仅是看在曾老国公的面子上给曾如娇派了门说得过去的亲事,然后就再也不管不问,逢年过节宫宴姐妹二人打个招呼罢了。外人都只觉得侯府娶了曾家女儿风光无比,后有大靠山,实际上他还是那个手上空无一物的空壳子侯爷。
燕夫人被宪钧侯骂的直抹眼泪,暗地里恨极了自己姐姐和那两个不靠谱的外甥女。毕竟血脉同心,她们竟然眼睁睁地看着悦儿被那么多京城贵妇指指点点也不发一言!即使悦儿不用去齐王府做妾,以后也难嫁得好人家了!
还有那个姐姐……她早知姐姐狠辣,没想到竟一点都不顾旧日姐妹之情。
燕老夫人敲着拐杖冷冷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生不出儿子就罢了,连唯一的女儿也要搭进去。”
“老夫人!”燕夫人尖叫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我嫁进燕家这么多年,虽然没有帮老爷要回兵权来,至少在曾家的照拂下燕家的生意还不错吧!您这头上戴的身上穿的哪件不是我曾家送来的?您怎么能这么说我!”
燕老夫人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挤兑,顿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怒道:“若不是你小肚鸡肠把绥儿送走,侯府怎么会落得如今这般田地来!哪会发生今日的事,让悦儿没有半个兄弟帮衬?真是妇人狠毒……还是个下不出蛋的母鸡。”
“好啊老虔婆,要不是你当年一心想攀附曾家,怎么会在我暗示之下撺掇老爷送走那个贱种?不就是指望着从我肚子里爬出来一个流着曾家血的种吗?现到如今了我没有为老爷诞下男丁就来怪我善妒自作主张,好人都让你这个老不死的做了,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侯府大厅内一片鸡飞狗跳。
“够了,别吵了!”燕阳头大地吼道。自己老娘和这个夫人一个都不是什么省心的东西,这些年为了侯府后继有人他和老夫人急切地纳妾收通房,但是始终没有动静。当年送走大儿子的事情也是经过他首肯的,娘和夫人这么说不是啪啪的打他脸么?
燕老夫人和燕夫人都安静下来。一名得宠姬妾弱弱道:“老爷,贱妾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说!”
燕夫人虽然是曾家女,天生长得妖娆美丽,但是毕竟四十人老珠黄了,没有曾后保养的半分。这名宠妾才二十多的年纪,风华正茂,十分得侯爷的宠。又天生聪慧善解人意,侯爷有什么事都喜欢问问她的想法。
她不着痕迹地睨了气的脸色发绿的燕夫人一眼娇声道:“贱妾听闻大公子年少有为,保卫疆场,短短十年就已位及副将,十分得嘲风将军的宠信。齐王殿下说不定能看在大公子的面子上,也给咱们几分薄面呢。”
“哼,说了半天还不是要走裙带关系。”燕夫人冷哼一声。
她当年撺掇老夫人和侯爷把那个贱人留下贱种扔到了城外庄子上不管不问,谁知没过几天下人就来禀报说那孩子就消失不见了,侯爷也没放在心上,权当是被山上的野狼叼走了。她又才十几岁的年纪,想生几个儿子生不出?
结果是真的生不出,养了近十年才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却生了个女儿。
那个早该悄无声息地死在山里的孩子却猛地回了京城,跟在当时炽手可热的豫王副将褚洄的身边,入京封了个小将。气得她茶饭不思,就怕那个贱种回来争侯府的继承权。
担惊受怕了好几个月,他连头都没有来侯府冒一下就又回了陇西。
再一次回京又是几年之后,这一下一跃成了镇西军中护军的副将,进京之后掷果盈车,无比风光。
那个老虔婆不止一次在侯爷耳边念叨赶紧请大公子回来,总要人继承燕家衣钵。他们也给那贱种去了无数书信,却始终没有回音。
“你们以为那贱种会为了燕家去求嘲风将军?更何况时间哪里来得及,悦儿明日就要被带走了!”燕夫人尖声叫道,她绝对不能容忍燕家将全部希望寄托在那个贱种身上,更不能容忍那个贱种回来!
燕阳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沉思片刻对下人道:“去给我备着笔墨。”
“老爷!”
燕阳冷哼道:“废了一个女儿,总不能把儿子也扔了。”无论齐王是否会看在嘲风将军的面子上善待燕悦,他都必须为侯府的将来好好考虑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