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个曾公子真是想太多了。他们议事时将他一起带来只是看在曾后的面子上,他一个小小支军副将的位置,比谢青闻还要低些,有什么资格进这议事厅,还要肖想全军副将之位?说的好听点是个一军副将,说难听点,不过是一支散军的小副将罢了,只怕冯凭这个监军的位置还要比他高。
曾宁宇顿时气得胸口发疼,猛地站起。说来说去,结果他倒是成了这厅中地位最低的一个了!他嘴唇咬的发白,不顾冯凭频频递来的稍安勿躁的目光,一转身冲出了大厅。
留的余下众人面面相觑,不过大多是在暗中嘲笑。
冯凭无奈地摇摇头,娘娘的顾虑果然是对的。曾宁宇不堪大用,除去叶挽,拉拢褚洄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他来做才可以。
虽多了五万武州守军,但各自住处并不难安排。
褚洄和叶挽还有赤羽均被谢远盛情邀请留在将军府,连带着冯凭和曾宁宇。
是夜。
冯凭冷笑着看着座下跪着的弈秋,怀搂着奕冬语气阴森道:“这无忧香之所以叫无忧……就是能令人快乐无比,沉浸在情欲中完全忘记任何忧愁。只要闻到一丝……无论是武功高强,还是精通医毒的人,都不可能招架的住……这是咱家花了大价钱从神医谷弄来的。你不是向来十分中意褚洄那小子么,咱家今儿就把这香赏你了,可别让咱家失望才好。”
底下的弈秋是自行跟随前来的姐姐。她轻咬着朱唇,面脸通红的解释道:“奴婢……奴婢没有,奴婢不敢背叛公公……”
冯凭阴笑了两声,这丫头心里在想什么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不多言,径直伸出惨白的手把手中的纸包递给了弈秋:“行了,你的忠心咱家都知道。你只要把这件事给咱家办漂亮了,咱家就开心了。”
见她还是犹豫着不肯结过,冯凭瞬间脸色阴沉,鹰目一闪:“不听话?”他话中带着的灼灼凉意让弈秋不敢再拿乔,连忙低着头接过了那纸包。
冯凭满意地摸着自己尾指上的甲套,尖利地笑道:“就说咱家见将军更深露重还忙于军务不曾歇息,特地吩咐你送碗参汤给将军提神。”
“是……”弈秋点头,连忙含羞带怯地退了出去准备参汤。明明内心雀跃不已面上非要装出一副不甘不愿地样子,看得冯凭又是一声嗤笑。这小贱人一路上偷看褚洄多少次都以为他没有发现。
不过也罢,本就是曾后安排来拉拢褚洄的贱胚子,没什么可惜的。
褚洄房外,弈秋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对守在门口的士兵温婉道:“奴婢奉监军之命特地来给将军送碗参汤。”她声音婉转语气柔软,门口的守卫却看也不看她一眼,纹丝不动。
中护军的守门兄弟心中嗤笑,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监军在想什么,现在居然来使美人计了,以为将军会上当不成?就这普普通通的相貌,还不如叶校尉的一根头发丝儿呢。
另一守卫看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他心中的鄙夷,也撇了撇嘴。
弈秋咬着嫣红的嘴唇,她特地洗漱了一番,换上了薄如蝉翼的纱衣。可没想到竟然连军帐都进不去。她稍微提高了音量道:“将军,监军大人说将军劳累,特命奴婢来送碗参汤。顺便还有句话让奴婢带给将军……是、是有关叶校尉的。”
“进来。”帐中传来一个清冷又慵懒地磁性声音。
守门的两兄弟对视了一眼,取出一根银针来在参汤中沾了沾,这才不甘不愿地让开了身将丫头放了进去。
房中,褚洄只着着便衣,一头如墨般漆黑的乌发只以一根发带轻轻绑在脑后,正在研究玉岩关的地形。
微黄的烛光打在褚洄脸上,投射出一片温暖的阴影。那棱角分明的如玉的脸庞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了。
弈秋由远及近地走来,看着仿佛画中仙人一般的褚洄,面色红润,心下不由狂跳起啦。如果这成功了……这样一个谪仙般的人物,会把自己按在床上……那个变态阴人比其他来真是敌如尘埃了。想到这儿她不禁口干舌燥起来。
“什么话?”褚洄没有抬头,连一个余光都没有扫过。
弈秋被脑海中迤逦的画面冲昏了头脑,竟然厚着脸皮走上前去,把碗轻轻地搁在了褚洄的桌前。她朱唇轻启:“冯公公说……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