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_作者:斑蛰(313)

2018-10-24 斑蛰

  看褚洄面无表情的样子,赤羽挠了挠头还是要垂死挣扎一下:“嗯……毕竟离开了大半个月,叶校尉肯定很想主子吧。”

  褚洄凉凉地斜了他一眼,薄唇轻启道:“你什么时候这么闲,跟她关系这么好了?”

  难道他说错话了?赤羽瞪着自家主子凉薄的神色,后颈一凉决定闭嘴。

  黑枪在半空划过一道刚冷的弧度,空气都仿佛被破成了两瓣,熠熠稀薄。

  “逗了那木亚这么些日子也乏了,开城门,会会他。”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提乌枪,轻盈如纸。

  ……

  荒村古道,车马悠扬。

  咄咄马蹄声与板车的滚轮声在安静的官道上咿呀响起,此起彼伏,宁静和谐。

  花无渐此行是有备而来,早就在抵达丰州城之前就传信于丰州和武州、陌州等花家名下的各大粮行,让他们准备好库存所有的粮草集结运往玉岩关的方向,在一处交汇的城镇与叶挽一行人会面,将总共八十万石粮草交与叶挽。加上叶挽手中从丰州城运出的二十万,足有百万石,至少够玉岩关将战事拉长支撑到秋收。届时又有新赋税的粮草,即使朝廷继续装死也足以持续到消灭三十万北汉大军。

  用叶挽的话来说,花无渐就是条心机深沉的大尾巴狼。明明早就有了对策,还要借她的口说出来,让燕军欠他一个人情的同时又躲过了曾后的乱点鸳鸯谱,实在是商人本性。

  “喂,那家伙怎么在这儿?”段弘杨一脸嫌弃地瞪着悠闲地打马走在叶挽身后的红衣男子,心中警钟大敲。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个这么漂亮的男人,上一次还是好几个月前在淬玉阁开业那天。他将一身红衣穿的如此风华绝代,在烈日下也滴汗不出,面若瓷石,形似妖孽,还黏黏糊糊地整天跟在叶哥屁股后面,嗲声嗲气地“无眠无眠”的叫,真是有伤他们精锐士兵的男子汉罡气。

  甄玉强硬压抑住内心的苦涩,叹了口气道:“叶挽不是说了吗,这八十万石粮都是他好意捐出,于我们有天大的恩情。”他们背后绵长地跟着一长条车队,紧跟队伍,形成一条长龙的板车上厚实地堆积着不少麻袋,显然里面实实当当地装满了粮草。

  花无渐此次出手解决了他们的燃眉之急,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丰州粮仓百万粮草被毁。甄玉越想心里越凉,幽幽地看向被花无渐纠缠的叶挽,微叹口气。叶挽不选择他是对的,因为他好像没有那个能力成为叶挽背后的靠山……无论是褚洄也好,花无渐也罢,怎的都轮不到他这个什么本事都没有的小小百户。

  甄玉沉闷地骑马跟在段弘杨旁边,无视了他各种明里暗里的吐槽和叫嚣。

  段弘杨无奈,只得拉着其他中护军的兄弟们叽里呱啦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最前方,叶挽面无表情地骑着小灰,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宽阔苍凉的大道,内心还在消化花无渐前几天告诉她的消息。花无渐则像只小蜜蜂一般嗡嗡的在她耳边讲着各种无关紧要的话题,听得叶挽头疼不已。

  据花无渐所查到的,叶骊当年离开云州时才十五岁,一路辗转艰辛到了燕京,甚至还做过一段时间的乞儿。

  一个衣衫褴褛无名无姓的少年,费劲了千辛万苦才联系上了当时在燕京已经做了内务府小管事的叶富贵,想办法混进了燕宫内,与褚洄所说的无甚太大的出入。只是他刚混进宫没几个月,就消失不见了。一个无名小卒的生死不会引来很多人的关注,甚至可能除了叶富贵和他同期入宫的几个小太监,没有人在乎他去哪了。一直到几年之后叶骊才又出现在燕宫里,跟在当时已经缠绵病榻的昭阳帝身边做个打杂的小太监,那时他已经是个弱冠的成年人了。

  再后来,就如褚洄说的一样,那个籍籍无名的小太监跟着曾后去了廉州,自此再无下落。

  而他消失的这段时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去哪了。或者说,至少花无渐查不到他去哪里了。

  叶挽微眯着漆黑的眸子,如果那个密室中蓬头垢面的男子真的就是……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叶骊。那曾后在生下她之后,将叶骊囚禁在自己寝宫中的密室里就非常引人怀疑了。她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随意下毒手,到底是为了什么没有把叶骊灭口呢,跟他消失的那段时间有关系吗?

  叶骊消失的那几年,叶富贵还好端端的在燕宫里呆着做他的内务府小管事,他会不会知道叶骊去哪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