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百姓们爱戴了,朝廷心里自然就不怎么舒服了。我只是把你贬过去受苦受难的,你却自说自话的混成了西北的天,陇西百姓心中只知豫王不知朝廷,那还得了?遂在昭阳帝病重之后把控朝局的某位皇后手下,为打压镇西军的势头,多年来拖发军粮,克扣军饷,就为了小家子气的让镇西军支撑不住必须向朝廷俯首。
谁知道,镇西军非但没有服软,反而变本加厉。
你不发钱,好的没关系,我自己赚就是了。
豫王彼时已经是拥兵五十万以上的巨人,将整个大燕其他地方的军队调集加起来才能堪堪拼得过他。遂他一怒之下,直接断了整个陇西的赋税,将税收用于军饷。
朝廷问责,答之:你再不发军饷老子的兵就要饿死了,饿死了那虎视眈眈的西秦分分钟就踏进金门关把你们置于死地了。朝廷自己种下的苦果,只得自己咽下,眼睁睁看着豫王垄断了大半大燕江山的赋税,将镇西军养的又肥又壮。
若是昭阳帝泉下有知,不知道多年之前,会不会后悔怒极将豫王贬去西北呢?
朝廷越发的控制不住豫王,恐其有反意,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安抚至上。看着他左踢西秦右踏北汉,带给西北边境大几年的和平,甚至名声隐隐向外扩张,直达燕京。
这位昭阳帝的亲兄弟,幼年开始就在楚家军中混迹,到底不是个凡人。他带出来的左右手也是非常人所能及,那一位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无论放到哪国去,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啊。
边境的战事终于逐渐偃旗息鼓,归于平静。昭阳帝驾崩之后,早就被立为太子的瑞嘉帝登基了,只是当时瑞嘉帝仍年幼,钦天监称陛下年幼体弱,先帝又刚去世,北汉战事纷乱,登基大典不宜办的太过隆重。遂在曾后的意思下,几年之前的登基大典竟是连外客都未请几位,就这么草草过了。
萧天鸣厌恶曾后至极,也懒得回京参加侄子的登基大典,眼不见心为净。
如今这及冠大典,其实也相当于弥补当时并未大操大办的登基大典。自己义子又“身陷”燕京,还听说了西秦那个奇葩的烈王也赶来了燕京,豫王当即拍大腿想,这不行,这次老子一定要参加了。这才兴致勃勃的带亲卫赶来了燕京。
至于宫里那几位心里要担心点什么,考虑着什么,那就不关他萧天鸣什么事了。
欢呼雀跃之声从城门口一直延伸到合明街上,直到那位万众瞩目的豫王殿下进了嘲风将军府才有所收敛。
布阵精齐的镇西军目不斜视一丝不苟的站在偌大的将军府门口,即使略显拥挤也丝毫不损其铮铮铁骨的气度,数千精兵整齐地列在府门,鸦雀无声。
被他们所感染,连围观的百姓都逐渐掩了声息,似乎多说一句讨论的话都是对这支守卫大燕三十载的铁骑的亵渎和侮辱。
中秋之后的天气已经没有炎夏那般热辣,正午的微风轻拂,温柔的抚摸着所有人的脸庞,轻轻的驱散热意。
叶挽乖觉地站在人群之中,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位仅仅第二次见面的豫王殿下。
☆、第167章 想告诉她有关我的一切
此行跟着一起回来的还有被叶挽派去羡州运粮的中护军兄弟们,先前两千人在这燕京之中势单力薄,革命的友情更加坚定。时隔两三月不见,互相之间还怪想念的。
甄玉三个与他们打过招呼,便跟着叶挽一同进了将军府的大厅,迎接远道而来的豫王殿下。
大厅中只留下叶挽几个,还有跟随豫王一起来燕京的心腹们。
再次见到豫王殿下,叶挽总觉得这位豫王看自己的眼神越发的古怪起来,好像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一样。明明半年之前他还和颜悦色的提拔了自己做了校尉,跟着褚洄一起到燕京来,怎么转眼就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模样。
豫王虽已年近五十,但是身量或是气势依旧不减,端正地坐在主位之上,那犀利的鹰眸和挺直的鼻梁如山峰凌冽。他右手轻抚着座下椅子扶手,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偏无端带起难以阻挡气吞山河的威势来。
褚洄微微上前一步,挡住萧天鸣看着叶挽的目光,淡道:“义父。”
“哼。”豫王不知道在生什么气,冷哼一声收回目光,看到叶挽背后乖觉站立的甄玉几人。面上这才堪堪浮起无伤大雅的笑容来:“甄家小子,段家小子,真是好久不见了啊。在军中可还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