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好啊,凑热闹好。康王殿下不嫌我多事就好。”
……
深夜的燕京城也并不安静,好几处民房失火,惊得燕京百姓战战兢兢觉也不敢睡。
他们直觉今天晚上有要事要发生,否则怎么会路上半个京畿营巡逻的侍卫都看不见呢?要不是有镇西军的士兵们帮忙救火,只怕是一连串的屋子全烧了都没有人来灭火。
一时间燕京城内人人自危,不由焦急的坐在家中,看着北方皇城处也有隐隐约约的火光乍现,心中惊疑不已。
齐王府今日倒是别样的安静,保持着深夜应当有的静谧和安宁,只有一处偏厅的烛光仍在窗影上摇曳跳动着。
厅中矮榻上,两人盘膝而坐,正在对弈。萧逢搬了张小凳坐在旁边,聚精会神的看着棋盘上的白子势如破竹的将黑子侵吞湮灭。
“元二公子真是棋艺精湛,本王佩服佩服。”萧天慕执黑子先行,却不过区区三十步就毫无征兆的被元炯所执的白子包围,露出颓靡无力之势。再多走几步,更是已经露出了无力回天的败相来。萧天慕微笑着将黑子收回放入棋盒中,惭愧道:“元二公子不过及冠出头的弱龄,就已如此大局在握,本王真是惭愧。小儿与你年纪一般,却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棋艺更不用说,与二公子是天差地别了。”
萧逢红着脸轻声道:“父王说我做什么,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呀。”
元炯身穿翩翩白衣,相貌英俊,初春还有些寒冷的天气仍摇着一柄玉骨折扇,兀自风流。他摇头笑道:“炯也不过是多棋道稍有研究,其他就不如萧世子了。王爷莫要自谦,萧世子一表人才,更有如花美眷在怀,炯甚是羡慕。”
“哈哈哈,多谢元二公子夸奖了。不如,咱们再来一局?”萧天慕呵呵笑道。
“正合炯意,王爷先请吧。”元炯仍大方的先取了白子罐,修长的手指从罐中轻捻出一子,夹在如玉般白皙的手指间,等待着萧天慕先落子。
两人不咸不淡的一边下棋一边聊天,全然没有半点察觉外头有大事发生的模样。一派的悠闲从容。
萧逢看了一眼元炯,明明这位西秦的元二公子比自己还要小上一岁,气势却丝毫不弱,已经与父王相当。不对,或者说……他的气态举止,甚至有用超过父王的淡定和优雅。西秦元氏,果然不容小觑,只是一个元二就这样大方优秀,更遑论那位他见都没有见过的烈王殿下?
他鼓起勇气试图和元炯搭话道:“嗯……怎么今日不见二公子身边那位戴面具的侍卫?”
元炯笑道:“萧世子说的是元秋?我将他派出去做事了。身边没个会武功的侍卫护着,我一个废人着实是感到十分的不安,是以才会来王府寻求庇护呢。萧世子不是嫌我麻烦吧?”
“怎会怎会!”萧逢连连摇头。这人虽然年纪比自己还小,但是父王都要对他礼让三分……不,礼让七分的模样,不是他得罪的起的。萧逢挠了挠头,轻咳一声,还欲搭话,却听到有小厮敲了敲偏厅的房门。
“王爷,世子。”小厮在门口喊道。
“何事?”萧天慕淡淡应声。
小厮犹豫了一下,说:“那个……是燕侧妃,说肚子疼,难受的紧,请世子过去看看。”
大男人在这里聊正事……就算不是正事,也是有客人在此,燕悦此举当真是小家子气又惹人嫌。萧天慕当即板了脸色,萧逢红着脸对门口吼道:“她肚子疼就让她找大夫去,我又不是大夫,我能看出个什么花来?”
“这……”小厮苦恼的挠了挠头。燕侧妃脾气不怎么好,要是回去让侧妃知道他没有把世子爷请来,指不定又要怎么折磨他呢。
元炯将一子放到棋盘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他笑道:“萧世子不用顾忌在下,女人么,是要放在手心里好好宠着的。身体有什么不适的都只是在撒娇罢了,萧世子不如还是去陪陪燕侧妃吧,别忘了……燕侯爷现在可是正忙着,有要事在做呢,侧妃心里担忧也是应当的。”
“二公子这么说了,你还不快去?”萧天慕凉道。
萧逢羞愧的点点头:“是,儿臣这就去。二公子,父王,你们慢坐。”
“哼,”萧天慕冷哼一声,在萧逢离开之后幽幽道,“让二公子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