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王府你还能偷偷溜走,那父王这个烈王还是不要当了。”元炯乐道。如果要让一个小毛贼选择去投皇宫还是选择来偷烈王府,那想都不用不想他一定会选择去偷皇宫。烈王府守卫严密,连一只苍蝇都不要想飞进来。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个张狂嚣恣的声音嘲讽道:“父王不要当烈王,难道让你来当烈王?”那声音势如破竹,带着浑厚的厌恶怒意扑面而来。
叶挽寻声望去,只见一男一女正悠哉的朝着他们所在的这片园子靠近。
刚才元炯慌不择路的拉着她跑,竟然直接跑到了烈王府的后院深处来。
来人中的女子叶挽已经见过,是曾经有过淬玉阁误会一件的火荣郡主元灿。她旁边的男子却身高九尺,样貌威武,衣着不像元炯一般是文人的锦袍,而是干脆利落的武装短打,显得整个人精神十足。他的样貌也是不凡,与元炯长得不甚相似,一个偏阴柔清隽,一个偏粗犷威武,两道浓眉高扬,飞斜入鬓,带着武者的硬气。
看来元桢这个人,将所有的心眼都生给了元炯,把所有的武力值都遗传到了元大公子的身上啊。
她心思突然飘飞起来,褚洄长得也不像元桢,更不可能长得像那位楚后,否则肯定一早就被曾家看出来了。他倒是完全自给自足的发展,将心眼和身手一起交杂融合,自学成才。
元炯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更加阴冷了起来,他翩翩的摇着折扇道:“不是我当,自然也不可能是大哥你当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长子,自然是当之无愧的未来烈王。”元桢的大儿子名叫元煜,就是眼前这位高大威猛的壮士。
元炯道:“父王还没有立世子的意思,大哥现在是不是不要想太多了?”烈王对儿子的教育政策一向是放任自由全凭他们自己发展的态度,谁有手段,谁本事强,才能入他的眼成为未来的烈王,甚至是未来的西秦帝。是以虽元煜年二十有五,他也年过二三,烈王府全府上下对他们的态度却是一致的,没有谁尊谁卑之说,能不能将烈王世子的位置弄到手,还要权看他们自己。
其实如果不是当年元炯和褚洄一战,被褚洄废了一身的功夫,他才是最有希望成为烈王世子的人选。因为他不像元煜那样空有武力没有脑子,元炯的手段心思和功夫相辅相成,可谓天纵奇才。偏偏当年被褚洄……
想到这儿他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冰冷起来。
元煜知道元炯一向嘴皮子利索,他无意跟元炯打嘴仗,眼神一偏落到了元炯身边的白衣姑娘身上,心头微跳。
那女子长相可谓是上佳之色,更是全身带着一股吸引人的难以言喻的气质。比起临安城内那些温柔端庄的千金小姐来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惑人,就像是冬日的雪山一般冷不可攀,让人忍不住就想要毁了。元煜眸子一眯,转言调笑道:“这是谁?”
元灿紧紧跟在大哥的身后,她盯着叶挽的脸看了一会儿,怎么看都觉得有点眼熟:“你是……”
“火荣郡主,好久不见了。”叶挽没什么诚意的开口打招呼道。
她的声音没有往日的冷硬,许是中了毒的缘故,带着些些如泉水般清冽的软绵。元灿一时间没有听出,待仔细想想之后大惊失色:“是、是你!叶挽!”
元灿不止一次见过叶挽,除了在淬玉阁那噩梦般的晚上外,还有宫宴上,更是听到了嘲风将军和叶都尉两人自称是断袖的恶心话语,实在是让她恶心又难受的几天都没有睡好觉。一回西秦来就倒豆子一般的跟大哥倾诉抱怨。大哥跟二哥不同,很疼爱自己,听得恨不得立刻冲去燕京城给她“报仇”。
结果后来没几天,却听到了大燕皇室发出的告示,说镇西军中护军都尉叶挽,是先帝昭阳帝的遗孤,当朝太后曾后的亲女,流落陇西十五载。如今认祖归宗,被封为大燕皇室的“萧晚公主”,是瑞嘉帝的亲妹妹。
她又恶心的几天都没有睡好觉!她曾倾慕与褚洄冷硬坚毅的气质面容,却听说对方是个断袖。现在看来,他虽不是,却早已“名草有主”!对象还是那个阴阳怪气女扮男装的叶都尉。
元煜听她所言扬起了眉,长长地“哦”了一声,对叶挽饶有兴致的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闻名大燕的都尉叶挽啊。竟然长得如此清新脱俗美貌可人的模样,真是想象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