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微转,笑着对烈王妃道:“晴儿久仰王妃贤名在外,今日能有幸一见,真是晴儿之福。”
烈王妃温声笑道:“司马小姐客气了,我常年久居烈王府,不常在外露面,当不得什么贤名。说起来,你与灿儿倒是有缘,听闻司马府刚入临安没多久,灿儿这般娇纵放肆的性子,你们竟也能打成一片。”元煜突然来跟她说自己想纳个妾室的时候,烈王妃有点惊讶,虽知道儿子也这般年纪了,除了当年安排的通房丫头之外,几乎可以说是不近女色。他与炯儿一般,都秉承父言,处处以烈王的意思为先,遂两人可以说是雄心壮志,壮志未酬,不立家府,所以两个儿子二十多的年纪了都还没有成婚。
可是烈王妃又急不得,因两个儿子跟他们爹一样都是犟驴一般的脾气。烈王也不甚在意,扬言爱成亲就成亲,不爱成亲就随便他们去,是以烈王妃到现在都没半个儿媳妇在。
初初见到二儿子带着叶挽来的时候可把她给高兴坏了,不……应该说她现在也还是高兴坏了。她不管叶挽是个什么身份,毕竟烈王府已经到了如今这般的高度和地位了,也不必去担心什么劳什子的门当户对,祈求女方的娘家能帮衬什么,只要儿子喜欢就好了。不过这姑娘好像对自家儿子就没什么兴趣的样子,烈王妃打定了主意要多在叶挽勉强帮儿子刷一下好感度。
只是二儿子的事情还没成,大儿子又急吼吼的回来说要纳个妾。烈王妃高兴之余,也没有丧失理智,还是决定先考察考察两位姑娘的人品,毕竟做妾的不求德才兼备,也要求心地善良品行端正嘛!
这个司马晴,说是灿儿先认识的朋友,煜儿跟炯儿一起去司马府拜访庆贺乔迁之喜的时候认识的,温柔可人。现在看来,模样的确不差,年龄也与煜儿相配,再看看性子差不多就能将事情定下来了。
即使纳妾不用行大礼,也是烈王府的一桩喜事。烈王府许久都没有喜事发生了。烈王妃心想。
元灿一把挽住司马晴的胳膊,娇嗔道:“母妃,我哪里就娇纵放肆啦?我要真这样,晴姐姐也不会跟我成为好朋友啦。”她虽大大咧咧的挽着司马晴,心中却暗暗不屑。要不是哥哥急于将司马府收归旗下,她才不会这么上赶着被哥哥赶过来帮助司马晴呢。不要以为她不知道,当日她跑去向哥哥求助之后,司马晴还将责任全部都推到她的头上,说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
呸!要不是司马晴自己私心甚重,又怎么会听了她两句就眼巴巴的自己去忽悠司马孝?司马孝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全都是因为司马晴贪心,想要与大哥二哥交好。如今司马晴还要进烈王府做大哥的妾室,即使是妾室,也让她觉得恶心的不行!
“是啊,郡主妹妹活泼可爱,热情大方,晴儿倒是觉得她半点都与娇纵搭不上边呢。”司马晴笑嘻嘻的拍了拍元灿的手。
两人笑作一团的模样倒的确像是感情甚笃的好姐妹。
叶挽心知这二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不由高挑起了眉。听她二人一唱一和的与烈王妃搭讪,出城的路途好像也不是这么无聊了。
因着此行没有男丁随行,在元炯的再三要求之下,烈王妃带足了侍卫人马。不光是担心遇到什么危险,同样还担心叶挽被人劫走,除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连元秋也一同在列。
马车从平坦的官道转而走向颠颠簸簸的山路小道,车内除了身有功夫的元灿之外,连叶挽都被颠的有些七荤八素。她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这样半点抵抗力都没有的晕车感觉了。
元灿看着烈王妃脸色难看的样子,不由娇声骂道:“这喊着修山路都喊了好几年了,怎的还没有好好修葺?这两年朝廷啊烈王府啊捐给寺里的香油钱难道还少吗?”
“行了灿儿,说你娇纵你还不承认,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是不是?”烈王妃嗔骂了一句,“一会儿到了佛门清净地,你少给我嘴贫,听见了吗?”
元灿撇了撇嘴,嘟囔了两句。
马车悠悠转停,周围多了不少人声。照烈王妃所说,再过几天就是西秦的花灯节,不少贵妇千金都会趁着节前来寺中上香,不光是静安寺,还有临安城周边各处大小寺庙,都是百姓们的好去处。因着静安寺是皇寺,所以前来此处的人会多一些,烈王妃带着郡主和司马府家的小姐来此也不会显得太过惹眼。
“参见烈王妃!”“参见烈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