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后见豫王不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动手是早晚的事。
那他所要做的就是替义父排除一切后顾之忧,让他能够专心应付曾后。毕竟……他们与曾后还有很大一笔账要算。
“你的意思就是,你要带着阿挽留在西秦,跳动西秦内乱?”叶富贵脸上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临安未必就会比燕京好到哪里去,他虽是烈王亲子,烈王又在整个西秦一手遮天,可同样的,只要有权势和利益的纷争在,背后那些腌攒阴暗的事情就不会在少数。
阿挽和他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叶挽知道叶富贵在担心自己,她沉声道:“叔公,褚洄本可以将这一切置身事外,他是为了我才回烈王府的。”如果褚洄没有来西秦,烈王和曾后自然就抓不到对豫王动手的把柄,届时他们要做什么还是可以安安稳稳的按照原定的计划继续,是因为她才打乱了这一切。
“叔公,你忘了我是怎么一个人从云州新军营一个小小的新兵混成大燕的一军都尉的吗?现在只不过是换个地方换个身份罢了,更何况有褚洄保护我,我不会有事的。”叶挽安抚的勾起嘴角,露出一颗洁白的小虎牙来。
余晋难得见她笑的这般放肆,原本的担心也消散了一些。是啊,叶挽是谁?拳打猛虎脚踢豺狼的,几次把他打趴在地上,难道这世上还有她搞不定的事情不成?
叶富贵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叔公,”叶挽伸手上前搀住叶富贵如老树皮般褶皱的手,温声道,“褚洄说,既是夫妻,就要做好共同进退的准备,他已经做好和我一同披荆斩棘的准备了,我也是一样。”褚洄曾经黏糊糊的跟她说,在危急的关头,她就宛如是天边最耀眼的那一道光芒,是支撑他继续往前行走的力量。那么她想说,其实她也一样。
爱情本就不分是非对错,褚洄是正亦邪也好,心机深成也好,她都已经做好准备要和他“同衾同穴”了。
褚洄闻言眼神一闪,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融化了发出缠缠绵绵的流声。他深邃的桃花眼中流淌着不知名的情绪,好像是要将叶挽吸进去一般。
“夫妻?”突然,刘方隅适时的打破了这个温馨的气氛,愣愣的接了一句。
叶富贵和余晋同时神色晦暗不明的闪了过来。
“不、我不是,我没有……”叶挽只是随口将昨天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没有想到其中蕴含的深层含义,顿时一层淡薄的霞光从她白皙的脖颈爬上了耳根。她只是慌乱了一瞬间就恢复了从前那张淡定冷峻的死人脸,一本正经的看着刘方隅道:“我只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懂吗?”
叶富贵和余晋将信将疑的皱起了眉。
褚洄嘴角勾起一丝愉悦的笑容,他不忍心见叶挽窘迫,立刻将话题岔了开来。“刘方隅,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啊,是!”原本高大威猛的坐在墙角的刘方隅瞬间站了起来,九尺高的壮汉瞬间就填满了整个房间似的,头顶着天花板将身子绷的笔直。即使褚将军跟叶哥是那样亲近的关系,对他来说都是不可亵渎的神一般的存在。堂堂一军主将,现在亲自给他颁发任务了!
褚洄凉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可能危险重重,一触即发。西秦交给本将军与叶都尉,大燕那边交给你。我需要你回沧州去,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告知豫王,让他肃清整顿军纪,严防曾后,可明白?”
“是,明白!”刘方隅感觉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力量,就跟一个月之前徒步跟着叶哥一个人跑来西秦一样,带着坚定的勇气和信仰。
叶挽看他实诚的模样,内心无奈的笑了笑。褚洄有暗阁在,想要给豫王传个消息何其简单,哪需要刘方隅千里迢迢的亲自跑一趟?只不过是因为临安水深,到处危险重重,想要替叶挽保全刘方隅罢了。
不过这样也好,刘方隅心思单纯,让他去和周建团聚带个平安也挺好。
叶挽没有拆穿褚洄的小小心思,看着叶富贵坚定的拒绝的眼神,将希望叶富贵和刘方隅一起回大燕的事情咽了回去。叔公暂且留在身边也可以,好歹还有余晋和简叶保护。更何况还有些事情需要和余晋处理一下。
话题将将结束,她终于将目光投到了一边严肃坐着的余晋身上,用老掉牙的开场方式说道:“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