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站在暗处眉头微扬,萧逢今日没有带着叶云雯姐妹,看那样子像是从花楼里出来的。她微微勾起嘴角,听司马晴道:“萧世子,巧是巧,不过只怕你以后不能再称呼我为司马府的小姐了。”
“哦?”萧逢这才注意到司马晴挽着妇人发髻。他作为风场浪子,眼睛毒辣,怎么会看不出司马晴还是个处子。他笑嘻嘻道:“怎的几日不见,司马小姐就嫁做人妇了?不知夫婿是何人呀?”
司马晴笑道:“萧世子明知故问么,我当日跟在烈王妃的身边难道世子还不明白么?听闻萧世子与元二公子交好,难道昨日的盛况……萧世子没有听闻么?”
萧逢脸一僵,最近元炯不知是怎么了,总是对他避而不见爱答不理的。他还真不知道昨天烈王府的婚礼是司马晴和元煜的婚礼。司马府曾经也与他齐王府搭过线,从前还是腆着脸一副溜须拍马的模样,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烈王府的亲家,是在是有些风水轮流转的意味。
“萧世子借过,出来许久,我夫君该着急了。”司马晴笑着从萧逢的身边擦过。
萧逢神色阴晴不定的“啐”了一口,心头有火焰涌动。
看着他的脸色,叶挽回过头对褚洄眼神闪烁着说道:“我有个好玩的主意。”
☆、第276章 操心
西秦天气炎热,将底下的临安城烤的如蒸笼一般,随便在街上走几步都会热的汗如雨下。
烈王府一向不畏炎夏,有源源不断从冰窖中运送而来的冰块,虽府中仍透着叠叠暑气,倒是比外头舒适的多。
元灿一边看着门外不远处的扫洒丫鬟在院中四角洒水置冰,周围的温度因着那丝丝冒气的寒气有所降低,心中完全平和不下来,娇俏的面上难掩气愤与暴躁。“母妃,你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坐在这儿?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瞧你说的,我应该急什么?”烈王妃玉手轻抬,将一支修剪好的美人草插进面前的釉白瓷瓶中。她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令人一点也看不透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元灿气的几乎跺脚,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可怕了,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
先是大哥莫名其妙的要娶叶挽为正妻,并且怎么问大哥都问不出原因来,大哥只会摇头说说这是父王的意思。
再接着这亲事不知怎么莫名其妙的就黄了,新娘子又重新变成了那个讨人厌的司马晴。司马晴的讨人厌程度和叶挽也差不离,都是让元灿看着难受的类型。
而当元灿得知褚洄竟然是烈王的亲生儿子的时候,顿时就懵了,只觉得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既生气又失落的情绪当中。事情是大哥告诉她的,大哥说的时候情绪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像是一颗一点就着的炮仗,元灿随便问几句都能将他的情绪挑动出来。
自从从大燕回来,烈王府就好像是触了什么霉头一样,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接连发生,连环的冲击甚至都没有给元灿一点反应的时间,像是故意的一一般。
那位穿着黑衣气质凛然宛若地狱之主的大燕将军……在她还没来得表达任何倾慕的想法之前,怎么就摇身一变变成了她的大哥?还不是母妃的亲生儿子,是她的庶兄长!
这是父王在与母妃成婚之前不知道从哪里留下的一笔风流账,带着不可遏制令人恶心的感觉突然就侵袭而来,成为梗在烈王府人人心中的一根刺。
父王并没有命人缄口,这两日府中人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带着他们个人的猜疑一字不落的落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她听着都已经膈应成这样子,更别说大哥和母妃了!
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为了叶挽那个贱女人来的。
“您怎么能不急?”元灿一个箭步冲到烈王妃的身边,“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从前只有大哥和二哥两个人就不用说了,横竖都是亲生兄弟,就算烈王府最后由谁坐了世子都没关系,您都是铮铮不疑的烈王妃。现在呢?”
她看着烈王妃簪花的手顿了一顿,随即又旁若无人的继续摆弄她的花草,元灿顿时更气了。她秀眉紧蹙,恨不得扒开烈王妃的脑子来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现在又多了一个无论是能力、身手,还是脑子都显然不弱的大燕将军,若是他有心要跟大哥二哥争权……我不是说大哥二哥不如他,会输给他,但是万一!万一最后是他胜利了,您有没有想过您是怎么样一个立场?当真以为他那般冷情狠辣的人会将您当作亲生母亲来对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