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干什么,不要靠近我……”司马晴用屁股挪动着后退,单薄的衣裙擦着地砖掀开来,露出两条纤细的大腿。随意趿着的绣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只,样貌极为狼狈。
元煜身披着单薄的外衣,大咧咧的敞着胸,露出了结实的胸膛。在司马晴退无可退之时,他居高临下的站在司马晴的面前看着她:“你现在也算是我的正妻,却阴差阳错,你我如今还未圆房。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
虽司马晴此时脸红肿一片,头发散乱,明明并不诱人,却无端的引起他的欲望来。看着司马晴不断摇头痛哭的脸,元煜猛地蹲下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左右开弓又扇了两巴掌。“我说了,今日圆房!”
“啊!”司马晴吃痛的惨叫了两声,见她脆弱的捂着自己脸颊的模样,元煜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哈哈大笑了两声。
他终于发现怎么才能发泄他心头的愤懑郁气了。想着,元煜收敛了自己的内劲,轻飘飘的一拳向司马晴打了过去——
屋顶上,听着屋内动静的叶挽顿时皱起了眉。
她从前也看到过不少家暴的案例,多是懦弱无能的男人在自己柔弱的老婆身上找存在感。老婆越弱,他们打的越凶。老婆一旦凶狠一些抄菜刀水果刀的,这些杀千刀的一个个跑的比谁都要快。
可是元煜这样的人,就算压力很深,也犯不着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动手,更何况事情的起因本就是因为元煜放荡形骸。这样想想叶挽顿时觉得有些恶心。
陷害元煜和司马晴是一回事,但是看着司马晴被元煜打又是另一回事。再讨厌司马晴,心情也不免升起了一股郁卒之气来。
她微俯下身动作轻缓的掀开一枚瓦片,拳头与身体碰撞的声音在这黑夜之中传的挺远。
司马晴叫的越惨,元煜打的越凶。
叶挽脸色难看的抄起瓦片,想瞄准元煜的头来这么一下,倏地被褚洄抓住了手。
褚洄接过叶挽手中的瓦片,徒手掰下一块指甲那么大的小片来,“嗖”的瞄准元煜的穴位射了过去。
“你这一块下去,元煜不死也要残了。”褚洄好笑的看着她。
元煜只觉得肩颈一麻,原本狂风暴雨的落在司马晴身上的动作瞬间停止了,整个人像是棉花一样软了下去,倒在了司马晴的身上。
司马晴此刻已经鼻青脸肿的不像样子了,哭哭啼啼的一把将元煜推了出去,一瘸一拐的疯了似的朝着门外奔了出去,连倒在地上的元煜也不管不顾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她再这么被元煜打下去,一定会被他打死的!
她边哭边想道,不是的……她所期待的成亲,所期待的夫妻关系并不是这样的。她想要的是一个体贴英俊的丈夫,有钱有权有势,而不是像这般,像个没有用的小人一样,对着她拳打脚踢!
就算是烈王世子又如何,就算权倾西秦又如何,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叶挽看着司马晴的背影,心中也不知是同情还是觉得悲哀。在对付元煜和元炯的计划里,司马晴是十分重要的一环。更何况司马晴还曾经陷害过她,更是余晋的仇人之女,她是绝对不可能放过司马晴的。
只是这重要的一环,选择权掌握在司马晴的手里。
若她胆战心惊回头是岸了,那叶挽也不介意放过她一马。
但若她奋不顾身的硬着头皮踩下去了,叶挽抿着唇想道,那也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心软了?”褚洄摸了摸她的脑袋。
叶挽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身为女人太惨了。尤其是这个时代的女人,一辈子碌碌无为也就罢了,安分守己的呆在后宅,还要被丈夫家暴,被儿子嫌弃,实在是毫无一丝光明的人生。”毕竟不是人人都是曾后,或许这个时代的后宅女人们可以手段了得,可以心机深沉,但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像曾后一样有那个勇气和信心走到台前来接受万世的唾骂的。
她在这儿走出了一条道,是因为她拥有着异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如果她没有呢?如果她是土生土长的大燕人,那一辈子是不是也就跟司马晴一样,止于嫁人了?
褚洄看着她的悲壮的表情,好笑的绷着脸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你不是司马晴,我也不是元煜,你虽然打不过我,但是我不会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