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之余,派剩余的势力在大燕全国各地的范围内查探消息,却莫名的查到了褚洄早就已经不在沧州边境的消息,而是去了西秦。
再一联想三个月之前叶挽消失的事情,不难猜出褚洄去西秦是为了什么。
叶挽如今也在西秦,而且是被烈王元桢给绑去的。
最可怕的消息是……前些日子西秦帝刚刚昭告天下,西秦烈王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而从他放在齐王身边的线人得知,那个失散多年的儿子不是别人,正是褚洄!
这在曾丘云看来简直就是一件惊天大阴谋。
褚洄在大燕土生土长二十多年,掌握着整整二十多万的镇西军中护军。现在告诉他们褚洄此人是敌国烈王元桢的失散多年的亲子,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们豫王要起兵造反了一样简单!
“为什么二十多年了,元桢才刚刚要认回褚洄呢?”曾后拧眉想道。偏偏是在叶挽暴露了身份,失踪的当口。
叶挽的失踪一定跟元桢有着莫大的关系,甚至能与褚洄是元桢亲子这件事情联系起来。
曾丘云道:“现在探究元桢为什么这个时候认回褚洄已经无关紧要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赶紧肃清镇西军。褚洄在大燕住了二十多年,对大燕的情况了如指掌,若他叛国……也不能说叛国了,他根本就是西秦放在我们大燕的奸细。若他背叛大燕对他的养育之恩,那我们在军部的掌控就有如一盘散沙,褚洄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将大燕的一切消息透露给元桢。”他看着曾后扔在怀疑中举棋不定的脸,不由急切道,“没时间思考他和元桢的目的了,说不定眼下已经将边境的事情透露给元桢,摩拳擦掌的准备攻打过来了。”
曾后想了想,压住了内心的冲动,冷静的问道:“咱们在西秦的探子有消息吗?”
“已经失去联系快一个月了。”曾丘云沉声道,“元桢定是早就想对我们动手,所以提前在消息走漏之前将探子拔除了。”
他又补充道:“若不是此次齐王世子也正巧在西秦游历,老夫又暗中打探到了萧逢给萧天慕递的消息,只怕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容易就被我们得知。”
曾后沉下脸来。这么巧?偏偏这个时候萧逢那个纨绔就在西秦游历,得知了烈王刚认回的长子就是褚洄本人,还顺带着给齐王放了消息?
“不要多想了。”曾丘云叹了口气,“空穴来风,如果事情是假的,放假消息给我们能有什么好处?”
曾后慢条斯理的搓了搓手指,睨了一眼自己的老父亲。
年纪越大,他反而越激进了起来。反倒是她自己有种看破了红尘的淡定感觉。她勾起嘴角,悠悠道:“让我们狗急跳墙,着急向豫王下手,对方好坐收渔利啊。”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她虽本就准备向豫王动手,但是不喜欢被人逼着来。
这放消息出来的人显然是西秦的人,或许还是烈王府的人。一旦他们大燕得知了褚洄就是烈王亲子的消息,势必会怀疑到萧天鸣的头上,继而加快对他下手的速度。一旦那宛如大燕的天然幕墙的镇西军倒了,西秦就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到时候他们燕京就危险了。
可是萧天鸣实在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她这辈子都是不可能和萧天鸣相安无事的,她或早或晚,都必须要对萧天鸣下手。
曾后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动豫王,便宜了西秦。不动豫王,她自己又浑身难受。
萧天鸣掌握着她急想掩藏的秘密,让萧天鸣活着……实在是寝食难安。
曾后说的“狗急跳墙”让曾丘云愣了一愣,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女儿是在骂他还是在骂自己,灰白的长胡须抖了抖,决定忽视这个词。“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为父倒是觉得,这不是假消息。这种关键的信息对方一定会料到我们会仔细调查,放个假消息只会凭白无故的暴露出他自己。
假的就是假的,经不起推敲。
但如果这确定是真事,那萧天鸣知不知道褚洄的身世?如果不知道,那他被褚洄骗了,必然能证实褚洄就是狼子野心。但如果知道,那就只能说明萧天鸣已经和烈王元桢达成了什么共识,陇西地块不保。
曾后沉着脸,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是哪种可能,萧天鸣都绝不能留!
“就算是被人利用也罢,加快速度安排。元桢认回褚洄,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若非如此他不会不昭告天下。这是一个极好的打我们脸的机会,他却隐瞒下来,不像元桢的风格。”曾后突然回过头去,下定决定一般对冯凭说道。“你去查一查这件事情的可靠程度,即便是被人利用,我们也不能做个一问三不知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