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褚洄从鼻子里出气。挽挽不知道元炯那个小王八羔子在想什么,难道他还不知道么?有些事情只能想想,一辈子都不可能的。
送给元煜和元炯的人中同样有暗阁的女卫,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接下来的行动中盯紧了这两人的一举一动。女卫本就稀奇,这些年来也没有训练出多少个,更何况是潜伏在西秦的极少数。虽然有些惨无人道,但眼下人手稀缺,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元炯居然毫不留情的给她全杀了……就连叶挽都忍不住替褚洄感到一阵阵的肉疼。
褚洄曾经透露过,各地几乎都有暗阁的势力分布,不过暗卫的人选多是一些无亲无故的孤儿,一来无牵无挂方便掌控,二来……这样的人更不惧生死。
暗阁是褚洄这么多年来才发展培植出来的势力,折在西秦不能说可惜,但也令人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褚洄摸了摸她的头,这只心狠手辣的小狐狸最近越来越心软了,没有从前那样风里来雨里去普天之下我为王的狠劲,但还是那样的惹人喜欢。他顺势捏了捏她的耳垂,一把捞起叶挽腾身而起:“不要想这么多。带你去看热闹。”
“啧,感情真是种会让人变得脆弱的东西。”叶挽自言自语的念叨着,反手像树袋熊一样攀在褚洄的腰间。
……
马车吱嘎吱嘎的响着,这马车没有什么繁复华丽的装饰,只是一辆普通的扔进西秦大街上瞬间就会淹没在马车堆里的小车。
它的外貌与内城格格不入,幽幽的在内城一条安静的街道上停了下来。
车内,小丫鬟担忧的问道:“夫人,咱们真的直接来这个医馆没问题吗?不先回去跟老爷说这件事情吗。”
司马晴带着宽大的围笠,重重厚纱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看不清楚神色。她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上次哥哥出了那样的事,我要是再惨无人状的出现在府里,娘看了只怕整个人都要厥过去了。稍微处理一下再去也没什么,反正对父亲来说我都是被夫君给欺负了。”
小丫头点点头,顺势去扶司马晴的胳膊。夫人说得对,她真是有孝心。
这样的正午内城本就没什么人,司马晴原本还担心会被人看到,故特地用了烈王府的普通马车,好在天气炎热,没有什么人会无聊到这个时候在大街上闲游。她松了口气,施施然的进了那间并不大的医馆。
医馆处处透露着古朴纯质的药香,浓郁的让司马晴心中微微打起突来。面对医馆药庐的恐惧是不管什么人都会有的吧。
她端着架子,四周扫了一眼,示意身边丫鬟问道:“有人在吗?”
一连喊了三四遍,帘子才不耐烦的掀开,从后走出一个精神烁烁的花甲老人来。“什么事儿啊?我正有病人在里面呢。”
丫鬟抬着下巴,居高临下道:“什么病人能有我家夫人金贵?赶紧过来帮我家夫人先看一看,耽误了时间伤口恶化,小心你的老命!”
“嘿!”老大夫抄起手,“老夫还从来没碰到过有人敢在老夫这儿这么嚣张的!小丫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夫的?趁我心情还算尚可,让我为里面的病人开完药就来治你,好好在这儿等着。”说罢他扭头就要回里间去。
司马晴皱着眉看着周遭的环境,虽这大夫脾气古怪,但这里确实是正经的药庐。来时路上也问人打听过,这里的大夫确实对治外伤有着不一样的心得。若非如此,司马晴真要怀疑是不是叶挽在故意耍自己了。
她强忍着心头的不耐烦,缓缓道:“这位大夫,里面的病人是什么伤?如果不严重的话还请大夫先看看我,我脸上的伤口有些严重,已经很难受了。”
那老大夫捋着胡须,想了想里面那个青年只是简单的拉肚子,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你随我来,让你丫头去把门关上。女孩子家家的,脸上有伤真是怪可怜的。”
听老大夫松口,司马晴松了口气,立即示意丫鬟去关门守着,自己跟着老大夫去了内间。
里面不算复杂,就是一间小小的医室,当中以屏风隔开。
司马晴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眼神乱瞟着看到对面隔间露出来的一片青色衣角。衣角边上还放着一只精致的男式钱袋和香囊,看样子是个年轻男人。
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到了人家的地盘,司马晴还是决定遵守人家的规矩。一声不响的坐了下来摘下了围笠,露出一张红肿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