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哥……你猜的真准,她果然提早就回来了。”叶挽帐子旁边的一个营帐的阴影中,一个穿着锦衣的男子悄声问身前一个白壮的青年。正是七队的段弘杨几人。
段弘杨阴测一笑:“她刚来军中,我们队绝对没有那么不长眼的敢背着我们去跟她示好。她吃完晚饭除了回帐子睡觉还能干嘛?”此时他心中满是兴奋,一想到待会儿叶挽惊慌失措地大叫着从自己帐子里跑出来的可笑样子就觉得激动不已。
“杨哥,我们不把这事儿告诉玉哥真的好吗?”另一人惴惴不安地问道。
段弘杨不满地回头瞪了他一眼,冷道:“玉哥心高气傲,不屑这种阴谋诡计的小手段。你说这事儿告诉他了他会同意我们做吗?”甄玉也不知道怎么了,吃过晚饭就不知道自己跑去了哪里。不过也正好,省的段弘杨还要费事把甄玉哄骗着支开。
他们正大光明的揍不过叶挽,难道还不能使些小计让她丢丢脸不成?看待会儿叶挽在整个斥候营的人面前丢了人之后,还能不能摆出那副处变不惊高高在上的嘴脸来对着他们颐指气使!
段弘杨越想越兴奋,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对身后的人继续说着:“嘿嘿,真想找个画师把那个臭小子等会儿慌张的样子画下来,然后裱起来每天在营里传阅人手一份……也不知道褚大哥看见自己手下的百户居然被几条蛇吓的魂飞魄散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哦?后悔没找个画师?”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段弘杨身后传来。
☆、第33章 教训
正脑补的在兴头上的段弘杨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竟也不回头看一眼,目光灼灼地盯着叶挽的帐子门口一个劲的傻笑。
背后那人好心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段弘杨不耐烦地回头:“干什……啊!”
一对尖利的黄绿色眼珠子正对着段弘杨的鼻子,他猛地一回头险些亲上了那阴森诡异的蛇信子。一只纤细的手掐着那蛇的七寸,手的主人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身后是四五个已经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青年。
“叶……叶……”段弘杨脸色煞白地看着叶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条蛇像戴链子一样戴带他脖子上围好,冰冷滑腻的触感在他脖子间蹭出了一片又一片的鸡皮疙瘩。用袋子把蛇装着丢进叶挽的被窝里是一回事,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是另一回事啊!“你……你为什么……”虽然知道那些蛇是伙房后头偷来的用来加餐的没有毒,但是那油腻的触感还是让段弘杨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他明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叶挽的营帐门口,为什么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半点声息都没有的就处理了他身后的小跟班们!
“我我我,我怎么了?”叶挽眨了眨眼睛,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条蛇拉开段弘杨的衣襟就塞了进去,拍了拍手看着一动都不敢动的白胖公子哥。她还没进营帐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人在不远处盯着自己,那隐藏的手法一点都不高明,她的余光甚至能看到一片锦衣的衣摆。早就察觉到不对劲后,进了帐子更是听到了一大片轻微的“嘶嘶”声。
前世早就不知道被部队扔到山里自生自灭多少次的叶挽对这种声音实在是太过熟悉,果然一掀开被子就看到几条菜花蛇正缠绕着窝在她的被子里对着她吐信子。
叶挽实在是哭笑不得。同帐的另外四名百户都在外指导士兵们自行操练,此时帐中就只有她一个人,她的柜子和放行李的箱子都是锁起来的,放蛇的人也没有别的能藏蛇的地方,但是几条菜花蛇就想吓到她会不会也太异想天开了一点?
对于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混起来的叶挽来说,趁几个纨绔子弟不注意的时候瞬间溜出帐子实在是太轻而易举。甚至她故意粗手粗脚地放倒了人的动作都没有掩饰,没想到最前头等着叶挽倒霉的段弘杨还是一点都没发现,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不可自拔。
除非是他们离开军营,不然叶挽当一天百户就要负一天责,这毫无侦查能力和反侦查能力、甚至连害人的手段都不怎么高明的纨绔们实在是得让叶挽挖空了心思培育才好。要好好培养,就得先好好教训!看来白日给他们吃的苦头他们都不当一回事儿,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叶挽看着抖似筛糠的段弘杨,恶劣地一笑,提着他的衣领子就飞快地往斥候营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