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洄想了想,突然勾起嘴角笑道:“你是不是喜欢甄玉?”
“你、你胡说什么!”花滢被吓了一跳,刚刚褪去红晕的脸色又迅速蹿红。“你不要胡说八道,等叶姐姐醒了我要跟她告状的。”
“看不出你豆丁点大,还挺早熟。”褚洄哼道,“你若是还赖在这里,本将军明天就把甄玉掉回羡州去,让你看不见他。”反正甄玉那小子放在眼前也是碍眼,真要调回羡州去想必义父也不会有意见的。
“你你你!”花滢强忍着心头的怒意,差点连自己的舌头都找不到了。她咒骂了一声跺了跺脚,瞬间怂下来转头就跑,“好女不跟恶男斗,我不是因为喜欢甄玉才走的!你不要乱说。要是被我知道了你跟甄玉瞎说什么……我,我就告诉叶姐姐你欺负我!”她最后撂下一句狠话,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没办法,她就是太善良了,只是不忍心看到甄玉奔波而已,嗯。
☆、第369章 贴近小褚洄
叶挽因睡得早,醒来的时候不过凌晨,天色还漆黑漆黑的连半点光亮都不愿意透出来。她幽幽转醒,多日来辛苦的路上奔波让她睡的头脑有些昏沉,迷糊之际正对上一双如浓墨般化不开的眸子。
她睡相很好,一般睡之前是什么样子,醒过来还是什么样子。都是多年苦训的结果。笔挺笔挺的躺在床上就像是一具僵尸,经常会睡得腰酸背痛的。
可是最近几月却没了这个烦恼,睡姿略有变化,手脚也不会因为长时间的压窒而酸涩干硬,因为褚洄总是会自己不睡觉帮着她翻动手脚,以防她被自己压到了手脚而发麻。
“你一直没睡?”叶挽轻声道,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似是还没睡清醒。
“恩。”褚洄斜靠在床头,抄着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像是一晚上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没有动过。“睡醒了?”他揉了揉叶挽因为睡觉有些松散的长发,声音低沉。
他组建暗阁之时,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因着暗阁过得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再者八岁就上了战场,见惯了那些血肉模糊的生死,初时晚上休息一闭上眼都是那些要断不断连在一起的伤口。噩梦反复,随后就养成了浅眠的好习惯。
甚至有的时候他都用不着睡着,只肖靠在床头轻眯一会儿眼,就当做是在休憩了。
到后来在燕京将军府时,他有时候会摸到叶挽的房间里去,什么都不做就站在床头安静的看叶挽一晚上,都会觉得自己好似已经完整的休息过,从心腾腾升起一股满足感。
叶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待看清之后才发觉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而不是睁开眼就是头顶的清新素雅却又显得昂贵的床幔,或是以天为盖地为庐的风餐露宿。默不作声地瞪着头顶带着古旧的帐顶,叶挽这才想起来他们已经离开西秦有一个月之久了,现下已经回到了大燕,回到了陇西的沧州军营里。
这营帐很是陌生,不算很大,但是打扫的极为干净整洁。
帐边上放着一排排整齐的书架,其中的书多是有些年代的古老书册,还有不少现在已经用的很少的简书,一本本排列整齐,数量不少。
“你也会看奇闻异志?”叶挽翻身起来,好奇的走近那书架旁,里面书杂的很,兵书古典杂记皆有。她以为以褚洄这刻板的性子,帐中绝对不会有这种跟兵典毫无关系的东西出现。
她随手从中取过一本翻阅了下,有本记载南疆诡事的杂记上还有笔迹幼稚的批注,上面写着什么诸如他看了其中哪一段然后晚上做了噩梦的类似日记的东西。叶挽轻笑一声,这字迹跟现在的褚洄完全不一样,稚嫩中透着一股倔强又害怕的味道,牢牢的把当初的小褚洄刻印在了书册上。
“嗯,”褚洄绷着下巴应了一声,模样似是有些窘迫,想要伸出手将叶挽手中写着“童年黑历史”的书给夺走放回去,漂亮的手伸在半空虚握了一下下移环住了叶挽的腰。“幼时也会觉得日子过得有些无趣,想要出去闯荡江湖。”
叶挽好笑发现了什么褚洄心里的小秘密一样,喜滋滋的将每本书都翻了一下,似乎能更贴近小褚洄的内心。“你看的书还挺杂,有你不喜欢看的东西吗?”
“有。”褚洄认真的点了点头。
“什么?”叶挽侧过头。褚洄从背后环着她的腰,微微弯下身将下巴搁在叶挽的肩头,叶挽稍一回头就能贴在他的脸上,心思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