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姓当中,代表着豫王殿下……哦不,曾后已经剥夺了他的爵位,应该说是萧天鸣,他已经在这次大燕内战中率先跨出去的一步,步步紧逼朝廷。在长达两个多月的对峙当中,是镇西军率先占得了先机,将朝廷军推在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
陇西百姓们欢呼雀跃,即便曾后将豫王殿下的爵位给剥夺了,他在百姓们心中仍旧是那位英明神武的豫王殿下。他们不管什么朝廷党争,也不想理会什么血脉正统,他们只知道豫王殿下想要打上燕京,给高高在上的那几位点颜色瞧瞧。无论是谁坐皇位他们都不在意,是豫王殿下当然更好,他们生是豫王殿下的子民,死了来世转世也还要做豫王殿下的百姓。
燕京中气氛尴尬不已,百姓皆是惶然,心中惴惴不安。
虽说豫王殿下是守卫大燕多年的护国柱石,但是现在他们要面临的是豫王在对面,将要打到他们燕京来的尴尬场面。如果豫王败了还好,顶多他们也就是受到个战乱波及,但若是豫王赢了呢?燕京百姓几乎有一半以上都是有权有势之人,到时候若是改朝换代……只怕他们的利益都会受到波及。
早朝上,曾后发脾气摔掉了一桌子的奏折。
她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耐心,站在瑞嘉帝的身前指着底下朝臣破口大骂:“你们一个个的都给哀家拿点主意出来啊!先前几个月半点好信也无,现在还眼睁睁的被人家抢占了陌州江边地盘,你们一个个是要等着萧天鸣打到燕京来难道才会着急是不是?!”
“娘娘息怒,战事这种东西本就是你来我往的。今日或许镇西军抢占了先机,但说不定明日朝廷军就会将他们镇压回去。娘娘实在没有必要为了此事动怒……”曾国公见没有人说话,只得硬着头皮站出来俯首道。
“你来我往?”曾后冷笑了声,“哀家怎么只看的到‘他来’,而看不到‘我们往’啊!你们瞧瞧前线的战报都传了点什么回来?哀家派出的二十几万大军,现在就给哀家剩了十几万,百万粮草尽毁,这都是什么消息?要不是哀家心智强硬一些,你们是不是想要硬生生的气死哀家呢!”她先前不信任谢家军,这才会派冯凭去任监军,谁知道冯凭去了也没有半点改善,反而被镇西军占了便宜。难道当真是天要亡她不成!
底下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站出来为曾家说话的。
先前因为康王萧羽叛逆逼宫之事,曾家心腹损伤大半。现在换上去的无一不是人群中的精精头老油条,要让他们随意站队只怕比杀了他们还要难。更何况现在曾家风头大减,远没有当初的权势滔天,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替曾国公说话。
曾老国公年事越来越高,身体也越发的不行,尤其是在这样的冬天,已经连早朝都没有精力上了。曾如琥这样的继任国公一无手段,二无胆量,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娘娘,依卑职所见,定国侯身为多年老将,犯下此等过错实在不应该。且谁都知道定国侯之子眼下正在陇西为质,若是豫……萧天鸣有心想要利用谢远做些什么,用谢青闻的安危来威胁定国侯不是不可能的事。为了大燕百姓和朝廷的安全着想,卑职觉得应当另寻主帅派往前线,以弥补定国侯犯下的错。”有朝臣将矛头指向定国侯谢远,他们谁都不知道此时根本就和谢远没有半点关系,只知道邬江边的陌州地块是在谢远的手下丢的,根本就不清楚谢远早就被冯凭打晕了送去了陌州城,此时全都是冯凭一人的主意。
大臣们不知道不代表曾后不知道,她表情阴郁万分。这件事情不可能让冯凭背锅,冯凭她还另有用处。曾后道:“陆卿所言极是。这样,速派莫文渊带二十万精兵赶往陌州,务必要将这帮奸贼赶出陌州,将陇西的土地给哀家收回来!”莫文渊原本是驻守南疆的边境大将,眼下也没有那个时间让他继续呆在南疆处理事宜了,南疆这些年都和平的很,是时候让他重归前锋大将行列了。
“是,娘娘。”拟旨的大臣会意,立刻点头退下去写加急旨意。
其余朝堂之上的众大臣静若寒蝉,不敢在这个时候发出半点声响来引起曾后的注意。
瑞嘉帝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神色不满的看着曾后的后背,母后早就说要将朝堂政事交由他来处理,却总是不经意的会让整个朝堂变成她的一言堂。瑞嘉帝郁闷不已,眼下却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应当如何表现,说什么话。他轻咳一声安抚道:“诸位不必惊慌,只不过是初初一战而已,虽是对士气有所影响,但是对整个大局并无甚促进作用。国公说得对,战事本就是你来我往,我们只消在这儿看着日后会如何发展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