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你所愿,你明天就能离开。”
容宴抬头看去,窗台上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他摸了摸锁骨上那个有点发疼的印子,扯起T恤的领口就将它遮住,然后向后倒在床上,等着身体的反应渐渐消退。
“见鬼。”
他用胳膊盖着眼睛,低声道。
......
容宴突然被劫走,让容粟几乎是肝胆俱裂,几个人尝试了无数遍走上二楼,上了几级台阶却又发现自己站在了楼梯口,最后容粟干脆就抱着膝盖坐在楼梯口下,心急如焚地等着,李廷济等人就在她旁边陪着,神色也很不好。
容宴一个人走下楼,就见容粟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到最后还有点哽咽。
他微愣,随即反应过来,回抱住容粟,“我没事,她......嗯,暂时不会对我怎么样。”
“她刚才把你你抓过去做什么?”张子庚皱着眉微松,“我差点就以为你要遭遇不测了。”
“没什么事,”容宴镇定道,“她要真的想要我的命,哪里还需要单独把我弄出来,我们只是谈了一下关于我们交易的事情。”
“那就好,”容粟看他外表上也不像是受了什么伤的样子,吸了吸鼻子,放开了手,“她有说什么时候放你走吗?”
“明天,”容宴看着她和其他人,“我出去之后,之前的那个游戏规则就中止了。”
吴一方眉头蹙起,“这是她要求的?”
“嗯,”容宴用手拉了拉领子,泄露出一丝焦躁的情绪,“她觉得,你们都留下来会让我更认真地做这件事。”
张子庚做下结论,“我们就是她的人质。”
“那如果你失败了呢?”周明戊开口,直直看向容宴,观察着他的神情,“我们都会死,对不对?”
容宴模糊地“嗯”了一声。
“为什么我们命要系你身上,只能待在这里等着你去调查,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周明戊面上隐隐有不甘的神色。
“我也不想做那个决定你们命运的人,”容宴停顿了片刻,恢复了冷静的神情,“这不是我选择的,所有的规则都由她决定的,如果你能让她改变主意,让你自己掌握你自己的命,那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周明戊闭上了嘴,他又盯着容宴的脸看了片刻,才收回视线,“抱歉,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回去。”
“没关系,”容宴也没有在意,他对周明戊既不喜欢也不讨厌,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没有做任何危害的同伴的事情,“我会尽快找到她想知道的真相,你们之后在这里也要小心。”
“你放心吧,我们都等着你回来救我们。”容粟冲他笑了笑。
李廷济点了点头。
“好了好了,说得好像他现在就得走,生离死别似的。”张子庚上去拍了拍他的肩,“我们也算是同患难的人了,哥信你一定能查到的!”
“嗯,”容宴微微弯了弯唇,“还有一件事,她允许我们走出别墅了,只有不离这里太远都行,觉得闷的话可以出去走一走。”
吴一方摊了摊手,“谁敢出去啊,又遇到什么东西该怎么办?”
“总待在封闭的房间里会影响健康,”容宴道,“在附近走一走就可以了,我不想等我回来你们都遇到了心理问题。”
“好好好我们会出去的,你不是还没上大学吗,怎么说这种话说得一套一套的?”张子庚无奈道。
之后的时间和前一天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小状况不断,周明戊被从柜子上突然掉下来的玻璃杯砸青了手臂,李廷济被鬼魂推倒在地上,扭伤了脚踝,容宴也险些被玻璃碎片划伤脸。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周明戊接过容宴递过来的红花油,揉在自己已经青紫的小臂上,突然抬头问道。
容宴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什么?”
“我......”周明戊一下一下地揉着小臂,神色有点尴尬又有点了然,“我之前,看到你身上的印子了。”
容宴的手反射性地就想去拉领子,又生生忍住了,“什么印子?”
周明戊看了眼他的手,放缓了语气,“我没有其他的意思,真的,我只是觉得......总之,谢谢你,但是和一只鬼有关系总是很......你要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