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大摇大摆地走在了街道上,此次她便没有戴面纱,因为满大街都是巡逻的官兵,她如果戴着面纱满街跑,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贴上这假胡子,还有这又浓又粗的眉毛,褐色的皮肤,只要不与人对视,她可以一路畅通无阻。
于是,她很顺利地来到煜王府门前,向守门的府兵递了上次煜王临走时送她足有手掌大小的和田玉佩,那府兵一眼瞧见这玉佩,顿感贵客来临,立即将眼前的公子哥请见了府内。
彼岸客气地点了点头,便跟着这位小哥走了进去。
王府确实很大,一路青砖碧瓦的回廊还不算什么,只见回廊两边视野开阔,一边是人工栽植的白杨林,他们就像军队一样整齐而有序地排列着,形成了一条条林荫小道,金黄色的叶子在秋风中微微跳动,有些脱离了树枝,洒向地面。
而另一边,则是天然形成的一个小湖,湖中碧波连连,几许秋荷荡漾其中,如水中嬉戏的孩童,好不欢乐。
彼岸一边欣赏着这绝佳的景致,一边跟着小哥继续前行,可是刚走到回廊尽头,却撞见了一人。
那府兵看见来人便躬身行了一礼,唤了一声,“楚先生。”
哎,真是冤家路窄,怎么每次当她要找煜王的时候,总能先遇见他?
彼岸心中感叹了一句,还好乔装了一番,只要不去看他,他应该认不出自己来。
于是,彼岸也学着府兵的样子躬身一礼,顺便将脸埋进宽大的袖袍之中,只等他走过去,她再抬起头来就没事了。
可是,这个姓楚的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拦在府兵的前面也不肯借路。
府兵不明所以,仍然低头问道:“楚先生,您有何吩咐?”
“这里没你事了,你先去忙吧!”楚淮睿淡然地说了一句。
“可是……”府兵正欲要说,却被楚淮睿温柔而又赋有低沉磁性的佛性声音打断了,“我知道,我领她去见煜王便是。”
乖乖,他还没说什么了,他就知道了。
府兵回身瞄了眼彼岸,眼中大有不用再跑远路的幸灾乐祸,随即对着楚淮睿笑了笑,“那小的告退了。”说完便跑了。
彼岸见事迹败露,她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抬起头来,露出一副我很不愉快地表情。
她就纳了闷,她的这套乔装,连大街上的官兵都瞒了过去,怎么就让楚淮睿给瞧出来了,而且她刚才明明没有与楚淮睿对视呀?
“我说过了,你无论怎么改变形貌,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你。”楚淮睿似乎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连她想知道他都知道。
切,你才化成灰了呢。彼岸在心中不耻了一句。
“咱们可真是一曲回廊缘分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楚淮睿拦在彼岸面前,作感叹状,可那薄薄的嘴唇仍抑不住地往上扬。
“我看是一曲回廊幽怨深,人生何处不尴尬吧!”彼岸顺势怼了回去,“那日我与煜王殿下的对话,想必你全听了去,才特意在此候着的,谈什么缘分?”
不过是个卖弄嘴舌,投机取巧的伪君子罢了。
“非也非也。”楚淮睿便不介意彼岸眼中的敌意,依旧笑如春风,“其实,就在你受伤之日,我就知道你要找煜王了,后来你与殿下的对话,只是让我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而已。”
“你到底想怎样?”
“告诉我你接近煜王的目的。”
做梦去吧你!
彼岸在心中瞪了他一眼,这个楚淮睿绝对不像幽灵那个蠢货那么好对付,想要永绝他不再打探自己与煜王这层关系,非绝招不可取胜,非绝招不能取胜。
“我喜欢他,你有意见吗?”彼岸没心没肺、风淡云轻地说了一句。
果然,楚淮睿脸色沉了下来,身形也开始萎靡下来,整个人似乎能被一阵微风吹倒的样子,别提有多颓废了。
正在彼岸暗自窃喜自己取胜之际,楚淮睿突然脸色一正,然后露出一抹阳光般的笑容来,那里还有刚才颓废的半分样子?
“鬼才信你。”
“你……”
***
彼岸不知道以前的王府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却知道现在的王府极其的热闹,自然不用提段珏大公子也在王府,就连总督千金吴千蕊,如今成为太子幕僚的楚淮睿,侍卫于泽也通通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