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天部统领把俘虏们交给李家军,又指了指关着谢逸辰的地方。谢逸辰当时和谢渊渟一样,从悬崖底下被救上来了,现在正被关着。
“但是谢逸辰是我们门主要的,不能给你们。我们可以帮你们找一具尸体假扮成他带回去,反正现在天气温暖,在路上走个五六天,到京都尸体也都腐烂了。”
白书夜已经从灵枢那里知道了谢渊渟就是蓝夙的事情,当时也是差点气炸。
“那小子唱双簧唱得挺溜啊!反了他了,居然敢骗霏儿这么长时间?”
然后又换个深沉睿智的表情:“我之前就说蓝夙肯定有问题吧,还好我一上九重门就识破了他的不对劲,他骗得了霏儿,但绝对骗不过我……”
灵枢:“……”
不,你根本没识破,你也被骗了……
白书夜知道谢渊渟为什么想要谢逸辰,要是让谢逸辰痛痛快快地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了。谢逸辰犯的固然是要受酷刑的重罪,但要是把谢逸辰带回去给建兴帝的话,很难说建兴帝会不会看在谢逸辰毕竟是他亲生骨肉的份上,只判直接斩首了事。
李长云也没说什么。隐观会是九重门攻下来的,战利品和俘虏自然是归对方处置,他只要回去能跟建兴帝有个交代就行了。
李长烟也知道谢渊渟就是九重门门主,但并不知道谢渊渟和蓝夙前世今生这么复杂的关系,只单纯以为谢渊渟深藏不露,在江湖上有另外一个身份。
看了周围一圈,没看到宁霏和谢渊渟,问阳天部统领:“你们门主和夫人呢?”
阳天部统领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指了指对面的山上:“在那边,但他们现在恐怕不适合出来见你们。”
……
清晨,树林中。
宁霏整个人窝在谢渊渟的怀里,睡得极沉极沉,连睫毛都不颤一下,仿佛天塌下来都吵不醒她。
谢渊渟却是完全清醒的,躺在她的身边,一手支着身子,一手把她揽在怀中。
五月里的南方天气温暖,宁霏的身上只盖了谢渊渟的两件衣服,下面的身子完全是光着的,只露出半边光洁玲珑的肩头。雪白的肌肤上,满是累累的青紫殷红的痕迹,一层叠着一层,一看便知昨晚的战况有多么激烈。
谢渊渟望着她沉静安宁的睡颜。她在睡梦中都下意识地微微弯着嘴角,依恋而满足,仿佛在他的怀抱里,就是在世上最舒适最安心的地方。
他眼中全是蚀骨的温柔和宠溺。
昨天他身上那种死亡般黑暗绝望的气息,早就已经一扫而空。他的长发像是华丽的黑色锦缎一般披散下来,身后的树林间,初升的阳光斑斑驳驳地透过枝叶投射过来,照在他的黑发上,晕开一片温暖而灿烂的金黄色光圈。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美艳得惊心动魄,犹如一片在阳光下无边繁华的荼蘼花海,每一朵刚绽开的鲜花每一片被照彻的新叶,都透着震撼人心的鲜活生机。
树林外面,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宁霏像是被惊动了,却没有完全醒过来,换个姿势,迷迷糊糊地往谢渊渟怀里的更深处钻去,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像是一只不愿意醒来的慵懒的猫咪。
谢渊渟带着微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知道她是累极了。昨天一连放了几十箭,已经严重透支体力,后来又折腾了大半夜,现在肯定醒不过来。
从树林外面传来一声仿佛尴尬癌晚期的轻轻咳嗽声:“咳……门主,灵枢公子带着白神医等人和李家军进来了,现在就在山下……”
昨天从宁霏扑进谢渊渟怀里的时候,周围幽天部的人就十分有眼色地退开了,让他们有足够的个人空间。
结果没想到这两人一发不可收拾,在树林里直接就酱酱酿酿不可描述了起来,而且还是惊天动地的一场大战。
他们不敢离开,怕这两人沉浸在那啥啥当中遇到危险,或者就算是被打扰了也够呛,于是不得不在周围守着。
幽天部里不少人都还是单身狗,这一个晚上听下来,被虐得惨无人道,恨不得找根面条把自己吊死在树上。
部里的女性们听到后面,一个个脸上都能煎鸡蛋,以“我们女人脸皮薄嘛”这个浑然天成的理由,义不容辞地把守卫的任务丢给男同胞们,纷纷溜了。
剩下一堆单身久了的大老爷们,彼此面面相觑,突然发现,咦,自己的队友好像也挺眉清目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