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坐下没多久,这一桌就呼啦啦坐满了来攀交情的年轻男子。
陆海生更气了,却因为谢眸的事自己失误在先,偏偏还不能发泄出来。
谢尔的眼前被一片男人的脸挡着,看不到后面发生的事。就在此刻,有个漂亮的白衣少女从台阶上缓步走了上来。
她身后跟着一个高挺的年轻人,看起来像是苍然堂的手下。
那年轻人粗一看也算生得端正,只是人中生得很长。
白衣少女一眼看到戴着斗笠的战秋狂站在人群中央。
有个穿着紫衣的华服男子带着笑意朝白衣女子走来,他的手里提了把镶满宝石的长剑,一看就价值不菲。
白衣少女直接无视了紫衣男子,指着战秋狂对她身旁的手下道:“就是那个人!我的马就是被他抢走的!仲非,你帮我杀了他!”
赵仲非是辛苍的得力手下,他早年父母双亡流落街头,是辛苍把他捡了回来。辛苍看他身骨不错适合练武,教授他功夫。赵仲非因童年多舛,从小便十分能吃苦,从未辜负过辛苍寄托,后成为他的左膀右臂。辛苍对他十分信任。
战秋狂转头过来,看到那白衣女子气得跳脚,不禁失笑出声。
她果然就是辛堂主的女儿辛凝凝啊。
她穿着的衣料不俗,马具也是上乘,方圆几里也就只有苍然堂有这种手笔了。
邱生灭侧眼瞥了瞥战秋狂。
战秋狂笑着道:“辛大小姐,您的马就在镇上呢,它除了有些累,安好的很。”
辛凝凝秀眉蹙起,娇声道:”你还敢来!?“
“我不来怎么还你马呢?”
“你!”辛凝凝一把抽出赵仲非的佩剑,提脚上去就砍。
人群齐刷刷让出一道小口子,战秋狂只是站在正中并不闪躲,他微微侧了下身子,抬手握住了辛凝凝细软的手腕。
辛凝凝脸涨得通红,横着剑的手却使不出半分力气。
赵仲非飞身而上,大喝了一声:“休对大小姐无礼!”
他迎空划过一掌,战秋狂便微眯了眯眼睛。
苍然堂堂主辛苍,因碎冰断魂掌名扬天下。
赵仲非这一掌收敛了声势,没有使出碎冰断魂掌的特色,是因为他不想在堂主生辰这日里开杀戒。
他本意只是想给这个嚣张的年轻人一点教训。
谁料战秋狂临着掌风并不慌乱,甚至还笑了笑。
笑意却只在嘴角。
谢尔惊讶的站起了身:“是他?”
陆海生道:“谁?师姐你认识他?”
谢尔倏然间将之前发生的一切都联系了起来。
谢眸有一日晚归家门,还对她的教训恍若未闻。那晚就是跟一个高个子的年轻男人走的。石大娘说,那个年轻人有一双灰色的眼睛。
他认识谢眸,难道谢眸的失踪跟他有关?!
谢尔还在思索,战秋狂已躲开了赵仲非三掌。
赵仲非有些不可置信。他低估了这个年轻人。
战秋狂摸了摸鼻子,悻悻道:“我不过是来贺寿的,你们怎么对客人拳脚相加的?”
辛凝凝冷笑一声:“贺寿?那我问你,你的寿礼呢?”
战秋狂转头望了望邱生灭。
邱生灭一脸茫然摊了摊手。
……
陆海生侧头看了看谢尔。谢尔以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
陆海生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没带寿礼的不止一两人。
战秋狂道:“你们放心啊,我肯定不会白吃白喝的,大不了等下屠昀司来了,我帮你们挡两招。”
屠昀司这个名字提出口,在场的人脸色皆是微变。
赵仲非的脸色更是黑的难看。辛凝凝再次变身为泼妇,怒吼道:“仲非,还不快给他点颜色看看!”
赵仲非不等辛凝凝说完,手中招式大变,内息凶猛,掌间徒然生出一股寒意来。
周遭离得近的人都感到了那股寒意。
有不知情的人还耿直的问出声:“我怎么觉得有点冷?”
碎冰断魂掌只分两重,然而要练成其中任何一重,都少不了十年八年的苦练。
第一重可掌风结冰。
第二重可掌风碎冰。
碎冰只是一种程度上的比喻,若能将第二重练得炉火纯青,别说是碎冰,碎铁碎刚都是易如反掌。
赵仲非只练到第一重,却已令人十分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