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包打听的脑袋就真的被人给割了下来。
谢尔怀疑是铩羽门的人听到了风声来灭口的。
谢眸十四岁那年正是叛逆时期,谢尔说什么她都反着来,有一日谢尔气急,口不择言:“你都多大了还这么不懂事?我的事你分担过吗?你这么有本事去找杀害父母的仇人啊!去找铩羽门的人啊!”
谢尔那个时候满江湖的跑来跑去打探铩羽门的所在地,几乎快要找疯了。
谢眸呆了呆,一言不发驾马跑了出去。
谢尔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的屠昀司,更不知她跟踪了他多久,久到她深深的爱上了他。
那年冬天下了好大的一场雪,那是沂怀谷之难前谢尔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妹妹。
谢眸满头银白,她冻得鼻头通红,小脸却煞白。
“姐姐,我会隔段时间给你发个信号弹的,不会让你离我太远。”
谢尔心中一阵莫测的惊慌:“你要去哪儿?”
谢眸却不回她,只是笑了笑,那笑在一片银白中显得格外苍凉。
“你总说我不懂事,不懂为你分忧,我想告诉你我长大了,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以后还会学着照顾别人。”
谢眸的眼中一片流光闪过。
“江湖中不只有艳容双剑……总有一天也会有属于我的名号。”
心怀志向满满,一腔抱负情怀的她头也不回,小小的身影融化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幕中。
这之后的另一个谢眸一直想不明白,倘若当年的她不会死,在亲情与爱情之间又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第34章 异类
正因为当年的事让谢尔无法释怀,她总觉得与屠昀司一见必定会拔剑相向。
春晖剑法与孤煞剑法也总会有相对的那一日。
那个邋遢的包打听总会冲她傻傻的笑,很多年后,他的那张脸还时常出现在她的梦里。
她相信他不会骗她。
屠羽一定是知道什么的。或许他本人就与她父母的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间医馆后的院子里房间倒是不少。
谢尔从另一间屋内偷偷溜了出来,月光在她窈窕的背影后勾起一片银光。
她蹑手蹑脚走出一段路后,忽而施展轻功飞身而起,几个起落消失在黯淡天幕中。
战秋狂一只长腿露出在树枝下耷拉着,他轻轻勾了勾唇角。
唇形长而薄。
笑意却很冷。
第二天一早陆海生的尖叫声差点挑起房盖。
“师姐走了?!!为什么不等我!!”
谢尔最开始答应留下说明她是真的考虑过与屠昀司对战后的各种可能性。
她觉得自己确实是打不过屠昀司的。战秋狂及时示好给了她台阶下,她也确实很想与他联手。
沈辰满脸的落寞:“她终究还是走了……”
陆海生来回踱着步:“为什么连我都不通知?甚至连封信都不留?!师姐真的是走了?会不会被坏人掳走了?”
沈月大惊失色:“真的吗?难不成是铩羽门的人?”
战秋狂抓了抓头:“别乱猜了。她是自己走的,昨晚我亲眼看见的。”
沈辰直起身子差点滚下了床:“你看到了?那你为什么不拦住她啊?”
战秋狂垂下手,嘴角边勾了抹苦笑。苦笑不为谢尔,只是为了自己兄弟的这一片痴心。
“辰老弟,她想走为何不能走?你忘了么,她昨天本来都答应留下了。”
沈辰痴痴的喃喃:“我就是不明白这一点,既然答应了为何还要走?”
战秋狂摇了摇头:“答应了是当时的想法,要走是再次考虑后的结果。以她的性格,能做到‘考虑一下’已经很不容易了。一个人的脾气秉性哪是说改就改的?”
沈月忽而点头:“谢姑娘与她的妹妹早年失去双亲,多年彼此相互支撑依靠,姐妹情深,不管后果怎样,她都不能放着自己的妹妹置之不理。”
战秋狂伸手点了下沈月的头:“胡说!谁也没说不管她妹啊,都是她自己太心急了!我看啊她早晚有一天要因这火爆性子吃次大亏。”
沈辰急道:“那怎么办?”
战秋狂道:“不吃亏怎么长记性?我还盼着她早点吃亏呢!”
陆海生气急败坏,他武功没战秋狂高,嘴皮子更是没他溜,只能在心里把战秋狂祖宗八代骂了个一百二十遍才算解气。